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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20章 这是走了什么运?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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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爹别说了,你别说了,咱们走,咱们咱们走吧,可不能在这继续给咱儿子丢人,走吧……”

女人泣声劝着男人,语气里充满苦楚,听得人心酸不已。

“好好好,我听你的,咱们走,可这些东西咱得留给狗剩,他自个不吃,送给同学也好。”男人哑声说着,听声音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家人。

“没人稀罕那些烂核桃破山枣,你们怎么拿来的就咱们拿回去,我还是那句话,别再来找我,按时把钱寄给我就成,

要是你们不听我的,我保证说到做到,不会再回那破村子里,让你们找我都找不到。”

年轻男子说的话听着很欠揍,叶夏唇角微抿,视线凝向左前方不远处久久没收回,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

,那年轻男子忽然回过头,一看到叶夏,脸色当即变了又变,最终嘴角强挤出一抹微笑,问:“叶同学你怎么在这?”

年轻男子名叫丁鹏,和叶夏同系同班,初入大学校园,和众多男生一样,对叶夏心生爱目,但在得知叶夏已婚,

又得知叶夏的爱人是在同校另一个系,得知两人就是双黄蛋高考状元,刚萌芽的那点爱慕之心立时收住,

后面又亲眼看到陆向北的样貌和风采,受到的打击不要太大。可爱慕之心是有收住,且深被叶夏的另一半打击到,

但心中的女神依旧是女神,此刻被女神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,丁鹏只觉面皮被人扒下,生生吃痛的同时,

心情糟糕到极点。可饶是如此,他却难阻止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朝他走过来,一时间丁鹏不知如何是好,

他想立刻带着父母立刻,但这样做,用句不妥当的话来说,显然是做贼心虚,亦可以说是掩耳盗铃,因为直觉告诉他,刚才他们一家人间的对话,都有被那抹纤细的身影听在耳里。

嘴角微抿,丁鹏想着一会如何应对叶夏询问,熟料,叶夏在其一家三口三步开外站定,准确些说是在丁鹏面前三步开外顿住脚,她神色淡然,浅声说:

“我本不想管丁同学的家事,但不巧的是我走到这正好听到你作为儿子对自己爹妈说了些什么。”

不急不缓的清冷嗓音自叶夏唇齿溢出,丁鹏的脸色异常难堪,而叶夏仿若没看到似的,续说:

“常言道:子不嫌母丑,狗不嫌家贫。父母生下我们,供养我们长成人,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,我们身为儿女又有何资格嫌弃年老的他们?”

“叶同学,你……”

丁鹏眉头紧皱,欲出言反驳叶夏,却被叶夏抬手制止开口,只能站在原地硬着头皮直直地凝向叶夏,看叶夏还想说什么。

“我不是在说教你,我只是想告诉你,人可以有虚荣心,但绝对不可以忘本。家贫,咱们做儿女能做的是等大学毕业挣了工资努力去改变,

爹妈穿得不好,咱们做儿女的可以等自己有了钱给他们买新衣服穿上身,根本没必要因为他人的目光觉得自己的过去丢人,

难与人启齿,以至于父母大老远带着他们的爱来看望,担心被人看到,有损颜面。”

丁鹏的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农家人,听到叶夏说的,几度想要开口为儿子丁鹏说两句好话,以免儿子被同学真得误会,

在学校抬不起头,可他们张了张嘴,很难插上嘴,直至叶夏音落,丁母方鼓起勇气对着叶夏连连摆手说:

“这位……这位同学你误会了,我儿子……我儿子他很好,他对我和他爹很好的,你不要误会他好不好?

是我和他爹不好,不该没提前说一声便跑到你们学校来,是我们不对,你千万别和其他同学说……”

丁鹏脸颊滚烫,不知是被叶夏所言说得羞愧,无地自容,还是为母亲帮他强行挽尊感到自己无耻、卑鄙,总之,他蓦地截断丁母所言:“娘你别说了!”

叶夏没去理会丁鹏的面部表情和心里在想什么,她微笑着看向丁父丁母:“叔、婶子,做儿女有做得不对的地方,

你们就该说,不能一味地纵容,及没有原则的揽过错,你们这样做不是在爱丁同学,是让他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,是在害他呢!

我和丁同学一样,也是出身农村,我的家乡甚至在山里面,可我很喜欢我的家,很喜欢我的家人,可我却再难见到他们……倘若他们能够重新出现在我面前,

哪怕他们衣衫褴褛,亦或是街上讨饭的,我都会义无反顾上前与他们相认……”

静默片刻,叶夏唇齿间轻溢出一句:“因为没什么比有他们陪伴在身边更让我觉得幸福。”

视线挪移,锁在丁鹏满是懊悔和愧疚的脸上,叶夏静静地看了对方片刻,淡淡的嗓音再度响起:

“要想别人瞧得起自个,必须得自个先瞧得起自个,丁同学,你有一对很好的爹娘,要懂得珍惜,千万别一时不慎迷失自我。”

轻点头,算是和丁鹏别过,叶夏继而对丁父丁母说:“叔、婶儿,我还有事,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。”

语罢,叶夏提步继续前行,但走出数步后她又顿住,回过头望向丁鹏:“丁同学,叔和婶儿刚来咱们学校一路上怕是累得不轻,你要不带他们去学校招待所订间客房让两位老人好好歇歇。”

收回视线之际,叶夏不忘给丁鹏一家三口吃个定心丸:“对了,我刚才没遇到什么人也没听到什么话,再见!”

嘴角噙笑,叶夏洒脱地挥挥手,不多会,人已走远。

半晌,丁鹏怀着满心复杂缓缓收回目光。

“爹、娘,对不起,是儿子不好!”

丁鹏羞愧至极,说着,接过丁父手上的扁担,挑起一旁两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箩筐,招呼父母跟上:

“我们学校的招待所条件很不错,我这就带你们去开间房,你们今个暂且好好歇歇,明个正好是周末,我领着你们好好在首都玩玩。”

丁父丁母怔愣了下,待回过神,两人眼眶湿润,连声说好。

“爹、娘,是儿子不好,是儿子差点忘本,儿子让你们伤心了,你们打我骂我吧!”

学校招待所某间客房里,丁鹏这会儿跪在父母面前,泪流面面,向爹娘忏悔他的不是。丁父丁母本在床边坐着,猛不丁看到儿子这样,两人怔了下,随之连忙起身,将儿子扶起。

“狗剩啊,你不用这样,娘没怪你,你爹也不会怪你,快别哭了,娘和你爹好着呢,我们没事,我们怎么会怪你呢?你可是我们的命啊!”

丁母用袖子抹着泪,劝说儿子不要哭,一旁,丁父别过头,用长满老茧的大手擦拭着眼角,心里又酸又胀。

被儿子嫌弃,满怀欣喜,带着对儿子的思念,他们两口子从老家倒乘好几趟车,大老远挑着他们专门捡好的山货来首都看望儿子,

却被儿子嫌弃,觉得他们的出现是在给他丢人,打发他们立刻回老家,那一刻,要说他心里不难受,那肯定是假的。

家里穷,不是他这做阿爹的懒,是他们那个地方整体上穷,种啥啥不成,乡亲们至今每日都只能吃个半饱,

就这还吃的是纯粗粮,眼下可是距离闹饥荒那三年过去近二十年,可想而知他们那地方有多么贫瘠。

这趟出来,他和婆娘是把家里能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全有带过来,然,儿子瞧不上,既瞧不上他和婆娘带来的东西,

也瞧不上他们这做爹娘的,而人心都是肉长的,即便不用去想,他都知道婆娘和他一样,被儿子一开始看到他们说的那些话伤得不轻。

至于那个女娃娃说的,是在理儿,可他和婆娘有怎么舍得斥责儿子?

劳碌半辈子,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,且儿子有出息考上首都的大学读书,村里乡亲哪个不羡慕他们老丁家,说他们老丁家祖坟山冒青烟,必是积了八辈子的福,出了他儿子这么个金贵的大学生。

叶夏本打算在宿舍看会书就去教室准备上课,可谁知推开宿舍门听到的便是句句斥责声。

“王月娇你真不能那么狠心对待你男人和孩子,他们从老家大老远费尽千辛万苦跑来找你,你竟狠心到不认他们,这是人做的事吗?”

“成日装清高,以为她还是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呢,和这个男同学勾搭,和那个男同学勾搭,唯独忘记自己在乡下的男人和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女,做女人能做到你这么狠,我吴梅算是长见识了!”

“月娇,我相信你男人不会拿没有的事来骗我们,你要是还有良心,还记得你是俩孩子的妈,真不能就那么撇下他们不管。”

说这话的女同学名叫宋琴,和王月娇一样,同是一位下乡知青,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,她柔声说:

“我男人和你男人一样也是在农村种地,听我说要参加高考,很是支持我,我来上学他亲自把我送到学校,如今虽说我和他有着身份上的差别,但我从未想过和他离婚,抛下两个儿子不顾,

毕竟在我下乡那几年,如果不是我男人和他家里人帮我迁就我,我怕是很难在农村撑下去。你的情况和我没大的差别,甚至比我当初下乡过得还要好,

你男人起码是队伍上专业下来的,在公社派出所上班,他心疼你,一结婚就让你什么都不干,只安心待在家里看书养身体,你倒好,人家支持你高考,

你却在考上大学回到自个家后,直接当没那个人,一年多一封信不写,以未婚身份和男同学交往,这事实在做得不地道!”

“你们知道什么?我不喜欢他,又和他没有领证,我是自由人,我想和谁好就和谁好,你们管得着吗?”

王月娇冷着脸怼吴梅和宋琴,觉得两人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,不仅把她扯回宿舍说教,还把手伸得长,帮那个讨人厌的男人在招待所登记房间,并说什么会好好劝劝她。

劝劝劝,劝她什么呀?她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?叶夏站在宿舍门口,想要转身离开,又觉得这样太没礼貌,

进去吧,心里不自主生出反感情绪,于是,站在原地正犹豫着,就被舍友兼同班同学吴梅看到,两人视线相接,对方瞬间眼睛发亮,笑说:

“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今个有空回宿舍呀?快点进来,站在门口做什么呀!”

吴梅走过来,拽着叶夏的手就在她床边坐下,然后撇撇嘴说:“你应该听些吧,不是我瞧不上王月娇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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