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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风雨欲来(昨天出差了,今天4700大章)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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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早年间他根本没法融入洛阳第一序列的士人圈子,只得南阳人许攸,宦官之后曹操厮混。

后来因为正逢其伯父袁成早逝,膝下无子,他便被过继给袁成为子。

而后,包括袁绍、曹操、张邈等人被举为孝廉,一个个都当上了官,相约做一翻大事业。曹操作为洛阳北部尉时就敢以五色棒打杀蹇硕叔父,虽然丢了官外调丘遁令,而袁绍只得在濮阳县长上就任一年,毫无建树,只留下些许“清平”名声。

要知道汉时就任地方,大县为令,小县为长。

即便是袁绍盯着袁成嫡子名号,也不过就任一个小小濮阳县长而已。

上天似乎并不想眷顾袁绍,本想在濮阳做上一番政绩累积名声,却在就任第二年遇到了生母病逝,即便是袁绍心中百般不愿,也只得丁忧辞官,回乡为母守孝。

眼看曹操已然闯下偌大名头,而自己却一事无成,袁绍心中已然绝望。

可儿时玩伴许攸却献上一个让他绝处逢生的计策——沽名钓誉!

于是袁绍在为其母守孝三年之后,悍然再次宣告天下——他要为其“嫡父”袁成再守孝三年。

袁成早逝,他过继给袁成的时候年纪尚小,并未为其守孝,此时为母守孝勾起袁绍心中孝道,他决定用三年时间给袁成补上。

大汉以孝治天下,袁绍此一番动作马上让他孝之美名传遍大汉,人人都知道袁成的嫡子是个极为尊重孝道之人。

没错,袁绍此举不但给自己赚取了名声,也以此举告诉天下——我袁绍乃是前司空袁成的嫡子,并非袁逢的“庶子”。

在袁绍为袁成守孝期间,他不但以名声救援在党锢之祸中被迫害的士人,也不断的豢养门客,短短三年时间,名声便超过了袁氏新一代嫡子袁基、袁术。

更是被“士族楷模”的李膺引为知己,甚至将女儿嫁给袁绍。

而后李膺惨死于第二次党锢之祸,三万太学生为其在皇宫门前鸣不平,袁绍也顺势成为了第二任的“士族楷模”,一举成为袁氏新一代扛旗人。???..coM

袁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,绝非只是带着天下仲姓的光环而已,一步一步从一个无名的庶子,爬到今天袁氏新一代扛旗人的地位,皆是他自己的努力。

但是袁绍有苦自知,即便是他在外面士林中已然是公认的袁氏新一代表率,但是在袁家,执权柄的人绝非他袁本初,而是他的叔父袁隗。

那是一只吃人的老狐狸!

袁隗吸取了陈藩窦武的教训,一直隐于幕后,明面上在诛宦之事上态度不明,暗中却使袁绍袁术支持何进。

他命袁绍建议何进调他袁隗昔日掾吏董卓带兵入洛,而后何进莫名其妙惨死南宫。

要说后边没有老狐狸的操作,袁绍根本不信。

现在何进已死,十常侍伏诛,老狐狸袁隗已然成为上公太傅,掌控了整个朝堂,按说已经达成了一开始的计划,而他却一直支持董卓带兵入洛,掌握洛阳兵

袁隗到底想干什么?

袁绍不是傻子,若是庸碌之人,绝非能够从一介庶子成为“士人楷模”,但有些事情他不敢想,一想下去甚至觉得后背发凉……

同时他也不甘心,自己已入不惑之年,半辈子的奋斗才有了今日地位,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袁隗利用他做下那等骇人听闻之事?

况且袁隗似乎一直也从未将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,若不是如此,不会事事让他来做于明面,也许在袁隗眼中,袁绍和何进,董卓一般,皆是棋盘上的棋子。

袁隗如何不让袁基来做这一切呢?

看看何进吧,一旦达到目的或是不从彼心,立马莫名其妙惨死。

莫说袁绍和袁隗是叔侄,大家族的权利之争没有血缘可言,出身袁氏的袁绍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。

袁绍在太傅府上枯坐了将近一个时辰,这才等到拄着枣木拐杖的袁隗进来。

“绍见过叔父。”

即便心中对这老狐狸已然十分忌惮,但是袁绍还是不敢表现出来,赶紧起身行礼。

袁隗笑眯眯看着袁绍,眼中却没有太多亲近。

说实话,袁隗很不喜欢这个庶子。

袁绍不过袁家一个庶子而已,即便是过继给袁成,也应该服从袁氏管教,安安心心做一方县长,后如袁遗一般按部就班成为一方太守。

当年袁绍亲母亡故,袁绍丁忧辞官守孝,袁基便再给过袁绍太多关注。

汝南袁氏家大业大,人数众多,并不缺一个袁绍,袁遗做的也很好,现在不也认山阳太守了么?

想在世家之中出头,犹如养蛊,只有最有能力的才能上位,世家自古如此。

但是袁绍却以为袁成守孝之事沽名钓誉,期间擅自收留保护党锢清流,几乎将党锢之祸蔓延于袁氏头上,关键这事并未和他袁隗事先商量,这就很让袁隗恼火。

好在袁绍始终姓袁,后来以为其清名,又被灵帝看重着西园中军校尉,这才让袁隗绝其有些价值,派袁绍投了何进。

若不是如此,袁绍绝无可能投奔何进,要知道灵帝建立西园军,本就是制衡何进之用,袁绍作为西园中军校尉,怎可能投奔何进?

将上官蹇硕斗倒,联合何进诛宦才最符合袁绍的个人利益。

注意那是合作,不是投奔。

所以可以说是袁隗以袁氏族长之威生生将袁绍压了下来。

所以袁隗袁绍二人若心无有间隙绝不可能。

“让你派人去见丁建阳如何了?”袁隗在袁绍的虚扶下坐下,淡淡道。

袁绍恭敬道:“回禀叔父,许攸回来了,但是结果并不太好。”

“哦?”袁隗眉毛一挑,“如何不好?”

“那丁建阳自恃何进嫡系,说让朝廷承认他为除宦首功,表其为车骑将军,要不然不与袁氏合作。”

袁隗闻言沉默半饷之后,这才噗嗤一笑,晒然嗤笑道:“好个边境匹夫,带着几个丘八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?还想当车骑将军!他怎么不让老夫表他大将军?

他当初的并州刺史也不过顶替张懿而已,结果如何?还未任一年,不还是成了武都尉么?若无何进,他连这执金吾都当不上!

不识抬举!”

袁绍暗暗皱了皱眉,道:“可是那董仲颖也不过边地武将,比起丁原,昔年更是胆大妄为,若无丁原制衡,只怕此后弄出乱子。”

袁隗斜乜了袁绍一眼,淡淡道:“此间事大,你不比多管。”

“喏!”袁绍赶紧鞠躬行礼,“只是叔父,丁原不识抬举,之后要如何处理?”

“也罢!既然有人不要命,老夫也不能不满足他,随他去吧。”

袁隗说罢,朝着袁绍摆了摆手:“你去罢,这几天低调些,而后老夫自然会上表朝廷你的除宦之功。”

“谢叔父栽培。”

袁绍看着袁隗那赶苍蝇一般的动作,心中即使再腻歪,也只能忍下,再次鞠个躬后离开太傅府。

看着袁绍离开后,袁隗这才招来高览:“焕之,你出城去,让董卓可以按以前的计划行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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