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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 坦白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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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商量着刊印书籍的事,不知不觉便到了用午膳的时候。

暖阁太小,皇后千秋,合宫宴饮,自然不会让女眷们蜷缩在这样一个小小的角落。

果然,很快便有人上前与皇后耳语了几句,皇后露出笑容,带着女眷们浩浩荡荡地走了出去。

正殿中,男人们见皇后出来,齐齐躬身行礼。

皇后还未来得及说话,殿外便有人扬声道:“皇上驾到、太子殿下驾到!”

听见这话,一向举止端庄的皇后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些许惊喜的神色,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迎了迎。

帝后感情甚笃,每年生辰,皇帝都会来为皇后庆祝,这没什么稀奇的,让皇后失了分寸的是养病归来的太子李长毓。

当年皇后有孕时被嫔妃所害,艰难生下太子后便难以再有身孕,幸好太子争气,虽有娘胎里带来的弱症,但身子还算强健,平安长到二十四岁,聪敏□□。

只是去年太子生了场大病,太医建议太子挪去山庄休养一年,不问世事,修身养性。

母子已经一年未见,皇后自然想他想的厉害,如今见到比一年前还要强壮康健的李长毓,眸中顿时蓄满了泪。

李长毓稳步上前,紧紧握住皇后的手,意气风发道:“母后,儿子回来了!”

皇帝笑着拍拍太子宽厚的肩,转头朝皇后道:“昨日你还在埋怨朕没有给你送贺礼,朕可记着呢,今日朕便将贺礼捧上了,皇后可欢喜?”

皇后破涕为笑,福了福身,恭谨道:“臣妾多谢皇上。”

帝后和睦、太子安好,是大周之幸,殿中的人纷纷跪了下来,满脸喜色地道喜。

徐洛音口中说着恭贺的词,心底却叹了一声。

她想起了爹爹娘亲和兄长们,若是都好好的,他们一家人便也会像帝后和太子这样和美安乐。

可她不能流露出丝毫不快、哀伤的情绪。

皇帝说了句“平身”,众人纷纷站起身,由宫侍带领着前往别处,自然不会有不长眼的打扰皇后与太子说话。

李清月欢快道:“太子哥哥的病居然真的好了,这么久没动静,我还以为他还要再养养呢,没想到居然是为了给母后一个惊喜才没有外泄。”

徐洛音扯起一丝笑意:“皇上和太子殿下都很有心。”

“我也觉得,”李清月拼命点头,想起什么,又悄声道,“我得把这个记上,以后写话本子或许能用到。”

说完这句话,李清月便构思话本子去了,徐洛音松了口气,垂首慢慢往前走。

还没走几步,右手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掌握住。

她愣了下,转首去看,是沈韶。

这么多人呢!

她不由得有些羞愤,想挣开他的手,沈韶却纹丝不动,甚至离她更近了些,低声道:“别怕,没人瞧见。”

徐洛音这才往下看去,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,交握的手藏在底下,在旁人看来他们只是并肩而行罢了,最多亲密一些。

她抿了抿唇,没有再动,任由他牵着,乖乖跟他走。

“刚出来一会儿手就这么凉?”

他蹭了蹭她掌心的软肉,痒痒的,徐洛音头皮发麻,下意识握紧他作怪的长指,轻声道:“夫君,你别这样。”

平常他最是守礼,今日这是什么了?

不等她想明白,沈韶松开了她的手。

徐洛音有些失落,同时又松了口气,这才是她认识的沈韶。

下一瞬她又提起了心,僵在原地。

无人看见的地方,沈韶的手正慢慢穿过她的指缝,与她十指相扣。

“怎么不走了?”他温声问。

徐洛音大脑一片空白,半晌才回了句“没事”。

他们虽然有十指相扣的时候,但是那次是她主动,可是这次,可是这次……

她茫然地想,沈韶到底知不知道十指相扣的含义呢?

“阿音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沈韶沉声道。

徐洛音回神,疑惑道:“这是皇宫,咱们能轻易走动吗?”

“没关系。”他攥紧她的手,径直带她离开。

徐洛音晕晕乎乎地跟着他走,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,沈韶今天真的太奇怪了,他所有的行为都让她匪夷所思。

还没走出几步,他们便被人拦住了去路。

徐洛音抬头,竟是王朗,他身披银甲,手持长戟,站在阳光下极为正气凛然。

她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,心想若是沈韶穿上,肯定更好看,颇有儒将之风。

沈韶轻瞥她一眼,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朗,心里翻涌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,不满地轻轻捏了捏她的手。

徐洛音回神,连忙垂眸。

王朗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,很快便移开了,他肃容道:“沈少卿要去哪儿?”

“内子身子不适,下官带她去小憩片刻。”沈韶指了指一旁的小亭。

徐洛音眨了眨眼,她没有身子不适啊,不过沈韶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,她便低着头没开口。

王朗看了眼不远处的小亭,沉声道:“皇上有令,臣子与女眷不能随意走动,若令正实在身体不适,末将需在此处看守,还望沈少卿见谅。”BiquPai.CoM

沈韶温声道:“劳烦王校尉。”

说完他便面色平静地带徐洛音往亭中走去,不给她开口的机会。

徐洛音轻声道:“夫君,我也与王校尉相识,该寒暄几句的。”

不然显得她多不知礼。

沈韶没说话,加快步伐带她来到亭中坐下。

见他面色似有不虞,徐洛音咬了咬唇,没敢再开口,转首去看风景。

沈韶吹了一会儿风,终于有些冷静了,他望着身侧佳人的姣好侧颜,直截了当地问:“阿音,你喜欢王朗吗?”

面色无波无澜,言语甚是平静,似乎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闲谈,只有他自己知道,在等待她的回答的时候,另一只空闲着的手握得有多紧。

徐洛音张了张口,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这是沈韶第三次问这句话了。

她无奈道:“不喜欢。”

为什么沈韶总觉得她喜欢王朗呢,她和王朗的接触也不多呀,真是奇怪。

沈韶薄唇微抿,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大半,片刻后,他道:“可是你方才看他的时候出了神。”

徐洛音解释:“他的衣裳很好看,我便看得久了一些。”

没敢说是在想沈韶穿上是个什么模样。

沈韶心里沉甸甸的大石头又落下一些,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:“在清河围场,你为何送他香囊?”

徐洛音茫然地望着他,这件事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?

见他执着地、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,徐洛音紧张地舔了下唇,重新解释了一遍。

话音落,沈韶神色一松,心里的大石头踏踏实实地落了地。

原来他竟误会了这么久。

见他不说话了,徐洛音心里七上八下的,忐忑地问:“夫君,怎么了?”

沈韶眉眼微敛,正色道:“阿音,既然你不喜欢他,那么,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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