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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5 章 打赌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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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中便又给徐洛音看诊,嘱咐了几句少受凉多休息的话便离开了。

沈丞相和文氏也没有多留,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相携着远去。

沈韶目光幽沉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韶光院,淡声道:“去将郎中请回来。”

徐洛音的面色也有些凝重,怕他会胡思乱想,她握住他的手,尽量轻松道:“夫君,你怎么猜这么准呀,我还以为父亲不会来呢。”

沈韶回神,解释道:“你不知道,他最是好面子,只要他与文氏在一起,便一定会跟着过来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,”她懊恼道,“早知道我就不跟你打赌了。”

沈韶捏捏她的鼻子,终于笑道:“后悔也晚了,今晚你睡书房。”

徐洛音哼了一声:“睡就睡,我在哪儿都能睡着,反正夜里辗转反侧的人又不是我。”

“小机灵鬼。”沈韶眸中漾着笑意,吻了吻她的掌心,“我后悔了行不行?今晚陪我睡卧房好不好?”

“不好,”她直接拒绝,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我今晚一定要睡书房。”

两人闲话片刻,郎中过来了。

彼此脸上的笑意顿时收了起来,沈韶沉声问:“我父亲可有什么病症?”

郎中脸上再也不复方才的轻松,而是浮现些许忧色,慢慢道:“丞相在长期服用少量毒药,是以身体欠佳。不过平日里行动自如,轻易看不出来,但是大脑会慢慢变得迟钝,每次动怒都会加重病情。”

郎中顿了顿,小心翼翼道:“若是一直服用毒药,最多两年便……”

沈韶握了握拳,继续问:“若是以后不再服用,身子是否还有调养好的可能?”

郎中捋了捋胡须,不敢保证,只是道:“在下才疏学浅,若是有高明的医师在旁侍候,想必可保五年无虞,剩下的便看丞相大人的造化了。”

五年……沈韶闭了闭眼睛,拱手道:“多谢先生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
如松上前,递上丰厚的赏钱。

郎中走后,沈韶犹在沉思,徐洛音轻声问:“夫君,还在想父亲的事吗?”

“算是吧,”他和盘托出,“我在想父亲对我如此厌恶,其中是否有文氏的功劳。”

文氏嫁过来之前,他与父亲的关系虽说不上父慈子孝,但也算是严师高徒,彼此之间谈论的大多是朝堂与书籍,相安无事。

待文氏进门,便开始关心起他们的父子感情,两人从未做过真正的父子,自然觉得别扭,矛盾便层出不穷。

文氏插在其中,看似是为他们好,实际上却是添了把柴,她知道父亲刀子嘴豆腐心,于是便用不痛不痒的好话捧杀他,父亲自然会反驳,他自然会不服。

长此以往,关系更差。

正如方才,文氏为他说好话,父亲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,若是在平时,他定会与父亲吵起来,幸好及时想起了文氏的所作所为,没有出声。

一招吃遍天下鲜,这个招数对他们父子来说屡试不爽。

骤然想通其中关窍,沈韶长出一口气,不说他,连纵横官场多年的父亲也被文氏玩弄于股掌之间,不得不说她的手段真是高明。

不过,这真的只是文氏一个人的主意吗?说到底,她也只是一个后宅女子,想必她的父亲文尚书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。

沈韶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日,不停地写写画画,将错综复杂的关系全都梳理了一遍。

徐洛音不敢打扰他,又怕他饿着,便让厨房一直热着饭菜,可直到傍晚他还没出来,她不由得有些担心,提着晚膳敲响了书房的门,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。

察觉她进来,沈韶终于搁下毛笔,熟练地将她揽到怀中,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气,不停运转的大脑放松下来,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。

书房重地,他忽然这样做,徐洛音稍稍有些不自在,嗫嚅着提醒:“夫君,这里是书房。”

“我知道,”沈韶闷声道,“阿音,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
她便乖乖给他抱,顺便还帮他揉捏肩颈让他放松,力道适中,如水一般抚慰人心。

沈韶享受着她的温柔小意,片刻后才开口:“今日我整理了许多……”

才刚说了几个字,唇上便抵了一根青葱玉指。

徐洛音认真地望着他,轻声道:“夫君,已经很晚了,先用膳,然后去睡一觉,明日再说也不迟。”

今日明明是休沐,他却依然忙得团团转,明日还要去大理寺,她怕他的身子会累垮,得不偿失。

知道她是关心他,沈韶笑着亲了下她的指尖,温声道:“好,我听你的。”

两人坐在一旁吃了顿晚膳,徐洛音的目光频频望向那张小榻,忍不住出声:“要不然换一床被褥吧,这里瞧着似乎很久没睡人了,落了一层灰。”

沈韶失笑,自从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后,他便很少在这里睡了,自然会落灰。

他问:“今晚你真的要睡在这里?”

徐洛音颔首。

“好,那便换吧。”

她微微惊诧,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地便同意她睡在这里了,不由得有些狐疑,可沈韶似乎也没有诓她的理由,便什么都没问,让人抱了一床被褥过来。

这里梳洗不方便,她便跟着沈韶回了一趟卧房,梳洗之后很快又回到书房。

沈韶全程没有一句挽留,脸上甚至还带着惬意的笑容。

徐洛音望着小小的、破旧的榻,不禁想起卧房中舒适温暖的床榻,忍不住噘嘴,夫君真讨厌。

不过只是一晚而已,她肯定可以的!

她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看,却因为心烦意乱,什么都看不下去,索性直接吹熄了蜡烛,准备睡觉。

书墨香远远飘来,倒是有几分凝神静气的功效,徐洛音的呼吸逐渐放得均匀平缓。谁知即将沉入梦乡之时,书房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
她惊了下,连忙坐起身,还没来得及喊人,便听到沈韶的轻笑声:“阿音,你怎么睡这么早?”

徐洛音捂着怦怦跳的心口,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,她嗔道:“你来书房做什么?”

黑暗中,他不断靠近,月色将他的眸浸染地清澈润朗,眸中浮现点点笑意。

他慢悠悠地回答:“我记得,咱们的赌约似乎并没有规定赢的人必须睡在哪里。”

“所以我来陪你了,音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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