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 天下格局（1 / 2）

[[圣人的诉求，秦文君非常清楚，那就是中兴大明。但在秦文君看来，就凭朱由检那急功近利、残暴好杀、刻薄寡恩、刚愎自用、蛮横专断的脾气，就是把郭子仪重生大明都没用。

自己几度劝说不要滥杀大臣，崇祯这混账却是油盐不进。

即将打响的遵化战役，历史上是明军赢了，皇太极应该是要回去休整了。

杨鹤遭数十万农民军围攻之事，秦文君也看在眼里。崇祯如今对杨鹤虽然不满意，认为杨鹤辜负了他的信任，打算把杨鹤抓回来杀了。秦文君劝了好几回，奈何崇祯根本听不进去。

这样一个皇帝，大明怎么中兴？

但要是煌煌大明还是像历史上那样亡了，未免又太可惜。

秦文君不希望大明完蛋，而若说如今秦文君最想要哪个人被崇祯搞死，不消多说，就是今天一起来面圣的左良玉了。原因很简单，将来割据势力最强，占据了湖广粮仓，危害太大。

还有那个李师道，真是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明末有过这号人物。他也很清楚李师道的价值，利用得好，将来危急之秋，是朝廷一大助力。按理来说李师道也不会反，可凡事就怕万一啊。

真是多事之秋！

秦文君叹了一口气，靠着栏杆坐了下来。

这两天山东省方面上奏朝廷，求本省五成财赋留用，以资粮饷，好镇压白莲教。呵呵，这是想要朝廷财权呢！

幸好那帮东林党没傻到家，震惊之余，直接一口回绝：“山东索要此职，违法僭越！”

这件事，秦文君是乐见其成的。

东林党每跟一个地方巡抚总督大员闹翻，在崇祯心里的印象就越差。

这样将来才好灭了这些人。

至于那个李师道，或许可以建议崇祯将其调往河南战场，去跟高迎祥那厮搏命，以观后效。左良玉嘛，也跟李师道去河南好了。按照历史发展，等左良玉打了败仗，就寻机将其弄死。

……

“君之视臣如手足，则臣视君如心腹。君之视臣如犬马，则臣视君如国人。君之视臣如草芥，则臣视君如寇仇。滥杀大臣，君臣离心离德，非国之福也。若有大臣真的罪行累累，自会激怒朝野，引得六科联名弹劾。彼时圣人只需一封诏书，诏三司逮审，即可杀之。”

李师道劝了几句，然后补充道：“今反王蜂起，建奴肆虐，国祚危急不安，实不宜生事。”

“正贤之罪，罄竹难书，杀之有何不对？”圣人有些恼怒。

“若有罪便杀，则皮岛刘兴治密谋兵变，意图攻杀总兵陈继盛。延师作乱，驱逐总兵杜文焕。登莱耿仲明作乱，欲害总兵张可大……曹文诏大略蓟州，祖大寿东奔锦州，郑芝龙割据东南，洪承畴屠杀韩城，陕西人民有何罪耶？此辈皆大罪，圣人何不讨之？小臣愿出兵。”

“够了！”

圣人哑火，一声呵斥打断了李师道，声音很是愤怒，吓得众人齐齐作揖。

“休提郑芝龙大盗！”

好好的大明子民不当，却跟日本人厮混在一起，跟弗朗机人称兄道弟，跟海外红毛鬼做买卖，唯独对朝廷爱答不理，这让圣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打击。

还有祖大寿，也不是纯臣！祖氏将门，就这？

当然，这并不代表圣人认可了李师道的这番说辞。

这李师道胡搅蛮缠，洪承畴确实大胆，擅自杀俘屠城，纵兵劫掠，但——但他就是忠臣啊。

旁边的新任内阁首辅周延儒一直闷着不吭声，似乎被李师道带偏了思路。

仔细想想，王正贤确实挺守规矩，每一步都有朝廷诏命，竟然从未坏过规矩。上任甘肃兵备道当年，便打击豪强，整顿军事，训练军队，恢复马政，疏通官道，还率兵西进打击准格尔，保护了丝绸之路。每年贡赋从来不缺，户口还越来越多，还给朝廷上缴了不少战马。

真要说起来，功劳远胜罪过。

但现在不是论对错的时候，看的是立场！

“圣人，周相。”

李师道起身行了个礼，道：“小臣听说闯贼进犯河南甚急，且杨总督孤军战斗，屡次表请朝廷推重臣帅汴，发河南之兵剿匪，圣人不妨许之。河南富庶，于国事大，臣愿赴豫效力。”

周延儒无语，合着你是来讨河南官的？

那杨鹤已然总督三省，焉能再增其一省兵权？

他说自己没兵，根本就是在抱怨，朝廷若是真派人去了，要他这个三省总督何用？

说白了，还是恃功自高，想籍此讨官当。

其实杨鹤是没兵，他辖区的兵马，大多被调来北京勤王了，现在可用之兵并不多，无法跟叁十六营草贼抗衡，不然历史上高迎祥他们能打到荥阳召开联军大军？

“此辈有野心，官欲熏心，难堪国家倚重。

周延儒驳回了李师道的毛遂自荐，语气也重了很多。

李师道叹了一口气。

“河西儿郎，破套寇，救北京。战斗永定门，进薄河西务。把截通州，死守安定门。碎枭巢，败阿巴泰，数千将士埋尸沙场。虽无功劳，亦有苦劳，小臣何以难堪国家倚重？臣之官职，圣人所赐，臣之师律，圣人所命。臣无逆节，朝廷何以骂臣？周相若厌逐武夫，欲用文吏，自可选贤举能，奈何加诸其罪，孰肯无词？”

“圣人危急之秋，臣来救驾。国家存亡之时，臣孤军赴战。艰难之际，朝廷嘉奖。既安之后，罪臣忤逆！今海内手握雄兵，阴谋窥视四方者，不知多少！辽镇屡兴叛乱，秦兵数通闯贼，登莱密谋自立，皮藩逐杀总兵，此皆忠臣耶？有朝一日，八旗之师复薄关内，兵临城下，恃威求王。名城大邑，荡为丘墟。王室不宁，生灵涂炭，圣人惊吓，臣实不知勤王之师何来！”

“臣虽粗鄙匹夫，亦知圣人有中兴之谋，欲简扶天再造以为股肱，然采群小妄论，信谎言窃议，登无用浪荡，恐非中兴之术。”

听到此话，在场文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。

朝廷眼里的忠臣锐兵，被李师道贬得一文不值，偏偏你还找不到错处。

“周阁老，不要寒了功臣的心。”

圣人亦无语，让陪同文官不要再说话。

确如李师道所说，辽镇似乎也不怎么像忠良，东江反迹已现，登莱蠢蠢欲动，山陕西边师更是数次叛国。北京若有事，能指望上的勤王之师真不多，而且是远处的，比如川黔豫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