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李仮(2 / 2)
“又逃学吗?”李仮的脸上,也写满了无可奈何。
许翚欲言又止:“如果只是他逃学,倒也罢了,关键是……”
李仮只好报以微笑:“先生,但说无妨。”
许翚将手一摊:“关键是他自己不来也就算了,他还不许他的同学来上课,如果来上课,那他就会动手打杀人家,轻则断手,重则卧床,现在我们客堂上,除了三位女学生,已经无人敢来上课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李仮知道这“玩儿”顽劣,没想到他这么顽劣,失语了半天又问道:“先生,你给我狠狠教训他啊,狠狠地体罚也无妨,让你的童儿给他狠狠地吃点苦头。”
许翚笑了,并没有说什么我们教书育人哪能体罚学生之类的客套话,而是很认真地说道:“你以为我没打?一开始是打了不管用,后来则是不敢打。”
李仮一听,连脾气最好的许先生都动了体罚,震惊道:“为何不敢打?”
许翚道:“因为他说,我如果再差人打他,他便放火去烧了盛都广场。”
李仮不说话了,他已经在想象那小子去盛都广场放火的情景,那先帝的大盛雕像所在之地,周遭全是树木园林,不远处还有商铺民居,这把火一烧,烧毁的财物人命且不说,这夏亚帝国的面子也就跟着烧没了。
这么说,这小子算是聪明的咯。
新皇登基,最怕的就是动乱,这么一来,别说是许翚了,就是自己,怕也不会轻易处罚他。
李仮摇头苦笑几声,问许翚:“先生,依我看,送他上去元烬山如何?”
许翚也摇头:“以大皇子的天生神力,元烬山除了教尊和几位长老,没有人能教得了他。”
“元烬山十二真仙,一个也不行?”
“不行。”
“那么送他去北面去跟他四皇叔杀两年蛮子,如何?”
“不行。”
“那么送他去西边种几年树放几年羊,如何?”
“不行。”
许翚连说了三个不行,说得李仮脸上的愁容越发浓重,在那呆呆出了会神,想我李仮还没有遇见过这等难办的事情,想了想,又抬头问道:“那先生你说,要怎么办才好?”
许翚起身,敬了帝皇一杯,抚慰道:“陛下莫急,我想这是因为大皇子虽然已有少年之躯,但心智却还是两三岁的幼童,很多事情他还尚未理解体会,晓以时日等他懂事了,自然就会知情达礼,修身养性,到时候再给他找个炼气的师父,现在,我们要的只是一个‘稳’字,稳住他,让他少犯错,少做些惊世骇俗的荒唐事即可。”
李仮对许翚的话不置可否,只是追问:“那又要如何才能,稳住他呢?”
许翚望着这个年轻的帝皇,脑中不禁也回想起了他小时亦是个天才又顽劣的孩子,又想到他登基以来,顺风顺水,却不曾想到自己家中会遇见这种“魔头”,不禁有些感叹世事无常,即使是这所谓“完美之人”,也并不能事事如意。
李仮,自从做了父亲,才真正的改变了。
许翚这样想着,也有些痴了,没一会听见李仮又在唤他,还在等他的建议。
许翚心中灵光一现,说道:“首先,你得去把他人找回来,其次,你得给他找一个——”
李仮简直有些喜出望外:“找一个什么?”
许翚笑着,给帝皇杯中酒倒满。
“找一个,母亲。”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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