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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 章 水果糖(二合一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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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什么大问题,就是运动太剧烈。”医务室的老师帮徐嘉宁简单做了个检查,“不过你现在低血糖有些严重,我给你输个葡萄糖。”

看着徐嘉宁打好针,闻朔和老师打声招呼,朝不远处的洗手池走去。

拧开水龙头,他把左手上的蛇戒取下放在瓷砖台上,开始冲洗因为沾染泪水而略微黏糊的手指。

汹涌的水流冲到手掌激起白色水沫,又顺着指间流逝,闻朔搓洗的速度很快,动作有几分急躁,洗净后的手掌被搓得通红。

他撑在洗手台上,盯着缓缓流动的水缓缓呼出一口气。

明明手上已经没有异感,他还是格外烦躁,脑海里面满是刚才徐嘉宁哭的模样。

眼眶湿红,嘴唇因为缺水而发干苍白,头发凌乱,脸颊脖子汗涔涔的。看清他的一瞬间眼睛的眼睛瞬间蓄满泪水,不要钱似的一直掉,倒也没声音,只是一个劲儿抽噎着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那模样搞得闻朔自己都觉得他是个混蛋。

“操!”闻朔沉声暗骂一句,声音被湍湍流水声淹没。

也掩盖住微不可闻的脚步声。

闻朔关闭水龙头,准备低头拿起戒指重新带上时,背后突然出现一只手把戒指抢了过去。

“闻朔你在这里啊,我们去拿英语作业吧,老师在催了。”

夏漫漫笑意盈盈地站在他面前,手上拿着戒指晃来晃去,黑色在阳光映衬下有些刺眼。

闻朔懒散地笑了,抬步慢慢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暧昧缠绵,“怎么,你想要?”

夏漫漫眼睛一亮,然而她还没开口,闻朔脸上的笑意全无,骤然冷下脸。

盯着男生张张合合的薄唇,夏漫漫表情愈发僵硬,最终红着眼崩溃离开。

慢条斯理把戒指冲洗一遍,男生面无表情地低头把上面的水珠拭去,带上戒指离开。

*

闻朔离开没多久,许柚和赵玫很快赶到医务室。

“正巧碰见夏漫漫,眼睛红肿得吓人,”赵玫拧开矿泉水瓶盖,递给徐嘉宁,“也不知道什么情况。”

徐嘉宁没有多言,转而问起800米的比赛比赛结果。听到自己拿到第一名,她有些不敢相信,再三确认后才开心笑起来。

瞧她这样,许柚不由撇嘴,“原本正常发挥就行,非要拼死拼活和体育班的人争第一。现在倒好,瘫在床上打针,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高兴的。”

下面的比赛是拔河,报名的许柚和赵玫嘱咐徐嘉宁好好休息后匆忙离开医务室,又只剩下徐嘉宁一个人。

上下左右,前前后后全是白色,徐嘉宁倍感无聊,睡意在氤氲暖阳中席卷全身,最终沉沉睡去。

阳光透过明朗洁净的玻璃照射进悄然的小屋中,轻薄的被子随着躺下的动作微微膨胀鼓起,掀起细小粉尘在光照下熠熠生辉。

朦胧中有冷意袭来,她下意识抓紧被子裹住自己,而紧接着有人似乎按住了她的手腕,然后在她身上搭了一件薄毯。

鼻息间满是淡淡的烟草香味,徐嘉宁小巧莹润的鼻头皱了皱,跌入深沉梦乡中。

再醒来是已经是一个小时后。

揉揉眼睛清醒,徐嘉宁抬头吊瓶,还剩下大概四分之一的量。她捂在被子里面有些闷,想把胳膊从里面拿出来,结果一动,身边就传来略沉重的呼吸声。

身体僵住,她使劲探头,看到闻朔正趴在她的床边睡觉。许是被她刚刚的动作打扰到,他皱着眉头换了个动作,几分钟后呼吸才又逐渐平稳。

徐嘉宁盯着他头顶的发旋,一动也不敢动,生怕把人吵醒。十几分钟后,她实在是躺得背部发麻,这才一点一点,小心翼翼挪动身体,想要离闻朔远一点后起身。

“别乱动,小心跑针。”

身体刚僵硬着起到一半,胳膊冷不丁被人紧摁住,徐嘉宁一惊,脱力直直躺回去,耳边回荡着闻朔刚睡醒后沙哑的声音。

“哦。”徐嘉宁干巴巴地说。她下意识往被攥住的胳膊看去,发现正是打针的那只,只不过是因为被好好捂着才没有太过凉,以至于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上面扎了针。

闻朔应该是有起床气,他拧眉耙了几下头发,掀开一角被子,确认徐嘉宁手背没有鼓针后打了个哈欠,坐在椅子上低头玩手机。

旁边的座子上恰好放着一本书,一支笔,还有一张只有一面有内容的白纸,大概率是医务室给打针同学解闷用的。徐嘉宁伸手把东西放到膝盖上,用书垫着纸张开始写写画画。

闻朔听到动静撩了下眼皮,见没什么事情又继续低头玩手机。

等他收回眼光,徐嘉宁偷偷看一眼,牢牢记清楚后在纸上画闻朔的侧脸。时间不多,她画得很凌乱,但是认识闻朔的人打眼一瞧绝对能认出来画得是他。

特别是那种混不吝的味道,勾勒得很突出。

在当事人眼皮底下画小像,徐嘉宁紧张得不行,手心冒汗,心脏砰砰直跳。匆匆完成后,她将纸张迅速折了两折,盖上笔盖。

一阵轻盈的风顺窗而入,轻而易举吹走单薄白纸,恰巧带到床边。徐嘉宁屏住呼吸伸手够,结果被子起伏间又带起小风,把摇摇欲坠的纸张彻底吹落床下。

强撑身体的徐嘉宁顺间塌了下去,额头还万分不幸地撞到了柜子上,引起不小的动静。

闻朔闲散的姿势微微坐正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徐嘉宁微红的额头。他摁灭手机,低头边揉脖子边说:“什么东西掉了,我帮你拿。”

“没、没什么,”徐嘉宁心弦紧绷,不自然摇摇头,“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
说着她就身体往床外挪动,尽力伸手去拿落在地上的画纸。

闻朔挑眉轻啧了声,他没听徐嘉宁的话,反而从椅子上起身,不紧不慢走到徐嘉宁面前,先一步弯腰把那张纸捡了起来。

“是这个?”闻朔两指夹着纸张晃了晃,唇角笑容玩味,“这么紧张……”

“写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?”

脸涨红一片,徐嘉宁伸手去抢,“没什么,你快给我。”

逆反心理一上来就不可收拾,徐嘉宁越是抗拒他看到,闻朔越是想逗她。画纸折叠着,他慢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,手指懒懒在纸张上弹了弹,然后慢慢将画纸掀开一角,余光却落在徐嘉宁因为着急而气鼓鼓的脸上。

他眼底满是恶劣的笑意。

害怕闻朔发现里面的内容,她眼睛不自觉红了一圈,伸手去抢时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离床沿愈发靠近。探出床榻伸手抢的时候,如果不是闻朔及时扶住她,只怕是要栽倒到瓷砖地面上,磕个头破血流。

肩膀被人牢牢扣住,徐嘉宁被抓得生疼,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。

“抱歉,”闻朔眉眼敛去笑意,他松开手,把折叠的纸张放在徐嘉宁摊开的手心处,“这个还给你。”

刚拿到小像,徐嘉宁立刻塞到衣服口袋内,反复确认不会掉落后才把手抽出来。见她如此谨慎的模样,闻朔随口问道:“手写的情书?”

徐嘉宁睫毛微颤,半真半假说:“不是,是随手画的画,不太好看。”

闻朔了然点头,两人之后再没怎么说过话。

拔针时已经是四点多,听说徐嘉宁跑完步差点晕倒,杜经纬担心学生健康,特意批假让她早回家休息。

夕阳西下,蓝空上的白云被晚霞晕染成大抹瑰丽的红色,同仍夹带干爽的微凉晚风一同飘动。

闻朔单手拎着徐嘉宁的书包,把她送到校门口。他单手插兜,不远不近地跟在徐嘉宁后面,保持着令人舒适的距离。

他们在距离门口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了下来。

徐嘉宁转身去问闻朔要书包,却在看到男生的瞬间晃了神。

晚霞落在男生身上,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在霞光照耀下少了平日的放荡不羁,多了几分少见的温情。

她突然想到之前看过的一句话。

你和喜欢的人,一起看晚霞;我和晚霞一起,看喜欢的人。

接过书包,徐嘉宁犹豫片刻,拉开书包的前拉链,拿出一盒没有解封的糖果。

“今天谢谢你了。”

水果压片糖。

闻朔微怔,看着糖果的眼睛露出散漫的笑意,“看来你也挺喜欢吃这个的。”

摸到残存的薄荷糖,徐嘉宁手一收紧,最后坚定点头说:“嗯,我觉得挺好吃的。”

伴随着闻朔先回头离开,两人彻底分道扬镳。

站在公交车站,徐嘉宁从口袋拿出那张死死捂住的小像,展开后放在阳光底下看,整张画像都熠熠生辉,煞是好看。

她把手放在被闻朔抓过的肩膀上,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种被人抓住的灼热感。

举办运动会的晚上没作业,徐嘉宁一个人闷在房间内,在战战兢兢躲避谭曼云的巡逻之中完善了闻朔的小像,并把它上传到小号。

没有任何配字说明,只有一个糖果的表情符号。

*

两人三足比赛那天,徐嘉宁等到快要比赛时才匆忙跑到比赛地点,因为后勤有位同学临时有事没办法来,就让她顶了一次班。

到场时,闻朔单手插兜,手指绕着绑带漫不经心地转了一圈又一圈,正在和旁边的程越聊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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