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、扶风大妖（2 / 2）

陈恒郑重的点了点头，

“好。”

“请闭眼。”

陈恒闭上眼，眼前一片黑暗，突然，一个白点出现，陈恒爬去，

他是真的感觉自己在爬，白点很快吞噬黑暗，

陈恒发现视线所及，全是白光，

下一刻，一道清亮的啼哭声打破白光，

他看见一个闺房，奶妈抱着一个血肉淋漓的小人，床上初为人母的虚弱女子露出慈祥的笑容，

眨眼间，孩童长大，

眼前的画面很快，但陈恒感觉自己就像亲身经历一般，从第一次爬行，到第一次站立，第一次开口，第一次识字......

一切的一切，都历历在目，

他意识到自己在见证那老者的一生，虽然他并不是为此而来，但身心很快沉浸于此，

他见证了老者经历过的生死离别，爱恨情仇，

见证了老者作为人官的坦荡与无奈，

见证了老者作为人子的心安和悲伤，

见证了老者作为人夫的爱意和痛彻心扉，

他见证了老者所见证的一切，

直到，一个幽暗，漆黑的画面。

雷光在厚厚的乌云中闪烁，此刻似乎是白天，但绵延无尽的乌云将阳光尽数遮盖，

景物在面前飞速划过，下方是数不尽的“人”

如果那些面目全非、血肉模糊的生物，还能被称为人的话，

眼前的画面晃的很快，

从锦绣高楼的人类都城，到飘渺入云的仙宗峰阁，压抑的雷云无处不在，与其相伴的是地上那数不清看不出人形的怪异生物，

有的八条腿撑着残躯，有些三个头不断伸探，有的上半身子开裂，却依旧往前走着。

突然，陈恒看见一个熟悉的黑影，浓厚的黑雾毛发般绕在修长的身躯周围，暗色鳞片下猩红的底色若隐若现，

青云尊，或者说，扶风大妖，它站在山巅，不远处是几个同样庞大的尸首，

它手中拿着一个躯干，往嘴边送着，

而那面容，正是老者。

下一刻，陈恒意识坠入黑暗，

再度醒来，面前是那间荒野客栈，窗边日色渐落，

陈恒转头看向身旁须发雪白的老者，忍不住开口道，

“先生，你。”

老者伸出手，止住他，

“不可言。”

陈恒噎住，想到那个面容，又想了之前看见的画面，双拳忍不住攥紧，

“一切可以改变么？”

“不知。”

陈恒心中再沉，老者记忆中的画面并没有太多信息，不过有一点很清楚，

异变的不仅仅是道境，因为最后画面中那一大堆怪异的生物连人国都全是。

但化妖的似乎只有道修，而且似乎只有道境较高的修士才化妖了，陈恒想起之前看见宋玲珑死时的画面，好像也有一个巨大的生物，

不过那青云尊，或者说扶风大妖，应该是个很关键的角色，其他人甚至那几个妖都死了，只有它还活着，

青云尊或许知道些什么，但自己不可能去找它问，

嘶！

陈恒突然想到石头，按那家伙的记性，居然还能想起记录扶风大妖的详细古籍？

这扶风大妖，有问题。

“小友，你该履行承诺了。”

老者打破陈恒的沉思，神情肃穆，显然这次他再拒绝，就没那么好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