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八章 异变的个体（2 / 2）

不仅是对方，他自己也需要进行思考。

到目前为止，他们的敌人其实依旧正体不明。

他们的任务是消除城镇的异常——这点基本可以确定是要去除寄生在镇民体内的修格斯。

紧接着，外来者与医馆的某些人里应外合，偷走了药丸，随后他们制造了爆炸，又在仓库中被解决。幕后黑手疑似是失控的修格斯，元大夫似乎也在解剖中发现了什么……

但是，以城镇的人口计算，这座小镇居民们的脑颅中至少潜藏着数以万计的修格斯。他们要怎么判断哪些是失控的个体？如果能够成功找出这些个体，对他们完成任务是否能有什么帮助？

余岳明仔细揣摩起了元大夫解剖完修格斯之后的反应。

按照叶饮冰转述过来的信息，元大夫认为那些被解剖的修格斯没有产生独立的意识。所以，它们并不是罪魁祸首。

但是，她对解剖结果表现出了明显的忧虑，所以那其中必然存在某些问题。

说到这点，仓库中的五人体内的修格斯解剖后也有类似的器官。虽然他看不出这些器官是否存在异常，但如果它们和元大夫解剖的对象有着同样的问题的话……那就值得探讨了。

那五人脑颅中的修格斯应该是今天才从药丸中孵化、寄生进他们体内的存在。这么短的时间，它们自行发生变异的可能性并不高，肯定有外界因素影响。

要么是这些修格斯卵的母体本身就出了问题。如果不是的话，那就是有什么东西在操纵着这些修格斯的异变。

还有，刚才围堵他们的人群也显得很突兀。既然他们是步行而来，那就意味着他们被控制时应该就在这附近，而且应该是在相近的时间里遭到了控制，否则没法来得这么整齐且及时。

整理着这些线索，余岳明逐渐得出了一个结论。

那只失控的修格斯——他暂时先假设只有单独一个个体失控——有着控制其他同类、定向诱发变异的能力？

但这样想，似乎又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，他总觉得情况没有这么单纯。

——

“已经可以确定了，这些‘形似大脑的器官’起到的并不是大脑的作用。”

元大夫用镊子把从修格斯体内剖出的“大脑”整整齐齐地在托盘上排成一列。她与其说是在向叶饮冰解释，不如说是在通过这自言自语般的话语整理着自己的思绪，让她自己能够冷静下来，更加客观理智地看待探索出的结果。

“如果你之后能成为一名熟练的法师的话，你就能够从魔力的残留中发现异常。这些大脑般的结构能够长久地承载不属于它们自身的意识，而且，其中几个器官有着曾被外来意识占据的痕迹。”

叶饮冰点了点头：“也就是说，这些器官可以让别人轻易地附身在这些修格斯身上？”

“不是附身。也不是‘别人’。”

元大夫否定了她的结论，但没有立刻继续解释，而是带着她离开了这处实验室，一路走到了地下室最深处，看着那近乎一动不动地沉眠在玻璃箱体内部的巨型修格斯，沉思了许久，才再度开口。

“所有的修格斯幼体都是从这具母体中诞生的。它们可以说是兄弟姐妹，可以说是母本分出的枝芽，可以说是彼此的克隆，也可以说是……一具被分散的躯体。”

她的手抚上了箱体，语调有些苦涩，也有些惆怅。

“变异且失控的修格斯并不是单独的某个个体。不，最初可能只是其中的某个个体吧。但它应用了正确的策略，让其他所有的修格斯都变异出了和它一致的器官。

“现在，除了这具母体，城镇上所有的修格斯都是它的一部分，是它可以随时取用的肉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