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六章 抉择（1 / 2）

在余岳明的猜测中，那道意识并不是星之彩残留的意识，而是星之彩残留的力量腐化了曲雪梅的灵魂，从她的身躯中孵化出的一道崭新的意识。

与其说这是自然的产物，不如说，这更像是一种后遗症，一种寄生。但无论如何，追其根源，那道意识仍然源自曲雪梅自身，并非星之彩伪装后的产物。

所以，她们就像是同一根树桩上发出的两条枝芽，彼此的生命相互依存、相互联系。

由于最近在探究法术铭刻的方法，在猜测了这个副本事件背后的真相后，余岳明不由得把两者联系在了一起。

星之彩本身是上位神话生物……这样说起来，星之彩的污染改变了曲雪梅的灵魂，这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法术铭刻呢？

在灵魂的形状被重新塑造之后，人类到底会发生多么巨大的变化？

这样的想法不由得会让他产生些许对法术铭刻的畏惧，但也让他产生了一丝崭新的感悟。

余岳明暂时抛开了这些与现状无关的想法，看向了曲雪梅，观察着对方的反应。

面对他的话语，浮现在绒毯之上的那张面庞先是显露出了明显的抗拒神色。但在长久的沉默后，那些抗拒之情缓缓消散了，一种无奈但又平静的表情取而代之，浮上了她的面庞。

“……你说的对。因为她就是我。她也是我的一部分，所以，我们谁也无法彻底战胜对方。只要我还存在于此，我就会成为她复活的养分。我的存活本身，就是她存活下来的保证。

“我只是一直不愿意接受，所以，我一直将她视作怪物残留的意识……不过，这个说法事实上也没有大错，她确实是因为怪物遗留的力量与我的意识混合，从而诞生的产物……

“但是，我不能允许她再一次苏醒。拜托你了，请你将她彻底驱逐吧。”

余岳明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表情，回想着老馆长在提到法术铭刻时讲解的一些细节，尝试着提出了一些建议。

“我没法消除她，除非我连同你一起杀死。

“但是，如果……你能够接纳她，将她融合进你自身的意识之中，彻底将你们双方的意识混合，让你自身的意识居于主导，就仍然有战胜她的希望。

“既然你能够在与她对抗这么久之后仍然保留着自身的意识，这说明你的意志足够强韧。也就是说，你有希望做到这一点。”

面对余岳明的建议，曲雪梅露出了苦笑。

“我知道你只是客观地在提出建议……但你说出这個建议的时候，难道真的期望我能够实现它吗？

“你难道希望我能够像那些戏剧的主角一样，在关键时刻大彻大悟，突然领会到世界与生命的至理，与这个与我斗争了一生的意识彼此和解，从而创造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吗？

“这不可能。我做不到！她源于我，我可以承认这一点，但我永远不会承认她，永远不会愿意让她与我融为一体！

“唯有这点绝对不可能！从她杀害了我的父母之后，我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存在了！

“你说只有杀死莪才能杀死她？那么，请这样做吧！这对我来说，便是最好的结局了。”

余岳明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坚决。

于是，他没有做出无意义的劝说，只是看了看四周，建议道：“你现在能够控制这个世界吗？如果可以，请带我到更加靠近现实世界一些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