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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32:Wild Fire野火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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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过程中,我们问他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做,究竟在底厅设下了什么局搞得烈火燎原。

”工地上倒着七口大家具,你们也都瞧见了,小老弟说其背后是三角形的怪洞,这些也先别去管,反正橱子沙发是派堵住窟窿之用的。但你们得想个问题,照那只龙虾怪物的蛮力,想要洞破板材那可是轻而易举,为啥它们都完好无损?其实这些东西并不是涂着黑漆,而是生铁打造,沉重不堪,没个十多人,绝难以抬起。满地散落堆起的铁屑粉末,本身材料和众多家具完全是一致的!“范斯任由我们摆布,点燃weed抽了起来。

“老范的意思是说,自古以来很少有人会用生铁来打造家具,铁本身铸造为刀剑,具有杀戮之气,这素来是防邪所用。而铁屑粉末,更是通吃全数异端邪说的锐器!所以碎颅者摔进铁屑堆,苦不堪言。由此一点就证明它不是什么自然生物,而是受了这屋里无穷尽的阴气,而衍生出来的东西。”马洛似乎已忘却了还在和胖子拌嘴,也凑过一头,解释起来:“当看明这些又通过测试,我俩得出个结论,那东西特别忌讳水银坑这一片,发起攻击时也都远离此地。渐渐了解清楚后大家都很高兴,老范抽烟时打出火星,这才觉出粉末有异,哪知靠近去探,立马灼烧起来!”

“所以嘛,就黑了条手臂,好在这野火温度没有寻常火焰高,而且快速挥发,没能像石油那样燃个没完没了,我这才保住小命没成了烤猪。通晓到这些后,我们就在自身四周撒上一层又一层,先上个保险。而后在附近撬地砖,辨出底下砂模箱并非陶铸,而是像薄瓦般脆得不行的土胚,整个工地下全都是水银暗河,不由心生一计,结果那东西还偏偏不上当,直奔你们两位去了。“范斯努努嘴,示意我将瓶子提给他,猛灌了几口后一抹嘴,皱起了眉头,哀嚎起来:“可他妈一瓶水够干嘛的,我肚子正闹饥荒哪,这废宅里不是毒雾就是臭水,咱们都折腾大半夜了,总不能嚼着荨麻叶子充饥吧。烟也抽不得,越抽嘴里越苦,这越苦嘛,就越想吃些甜的、酸的。哥几个,咱们倘若能躲过水银雾霾,最要解决的,就是个吃饭问题!”

被他这么一说,我也感到肚里闹起动静来,掐指一算,打从中午到现在就一直饿肚子,连水都没喝上一口,再照这么下去,人没跑出宅子,就得搁这里长眠了!这可不行,万万不行!见瓶子正巧滚到身旁,我忙一把抓起,仰头大喝起来。

“诶,给我留点,过这瓶就没下瓶了。”马洛见状,一股子揪心,他探出鸡爪般的手指,从我手中硬生生夺走,急忙给自己灌上几口。等到再也倒不出一滴水,他立马俯身趴在胖子脚下,拿舌头去舔地上的水渍,不住埋怨道:“就这么点水,还废了那么多,我看着心痛。这下倒好,往后该怎么办呢?”

“无妨,我包里还有两罐啤酒,起码还能支撑一天两天的,”Alex大咧咧地靠墙坐着,并不同我们这般疯抢,而是歪着嘴干笑:“咱们就坐在个大水池前还群狗夺食,瞧你们这点出息。我这人在哪都能活舒坦了,都翻翻包,人一急就啥都忘了。范斯这种体格就是吃零食吃出来的,身上一定藏着许多好吃的,没准还揣着个大冰箱偷吃冰淇淋哪。咱们只要能回到正厅,啥事都结了,家当全在大门前,吃饭问题特好解决。”

经他这么一说,我们纷纷倒腾起各自的口袋和随身小包,如此凑在一块,食物却也不少。我揣着昨晚旅社老板娘送的曲奇饼干,Alex有几只橘子,胖子翻出一袋牛肉干,马洛最穷,就剩腰包里吃剩半个的鸡肉堡。我指着他的破包,说你塞几只汉堡多好,却藏了条不能吃的香口胶真是作践。如此这般,我们风卷残云一扫而光,这才稍稍缓过来一些。

“这做人哪,最怕饿死,要当也当个饱死鬼。那两罐啤酒你也别藏着掖着了,现在全属于公家范畴。”范斯让Alex将啤酒上交,打开后灌入矿泉水大瓶,正倒得起劲,他忽然目瞪口呆,手一打滑,易拉罐掉落下来,马洛如同守门员一个飞扑,将之牢牢抓住,吁出一口气。

“干嘛哪,这么不小心?假如你手吃不住力就换我来倒!”他一脸愠怒地盯着胖子,叫道。

“赶紧地,把镜灯提给我,”岂料,这次范斯却没有拌嘴,整个人失魂落魄地搓揉着脸,不住喃喃自语:“眼花,这一定是眼花。”

“怎么了?”见胖子如此怪异,我们感到莫名其妙,纷纷凑聚过去,追问他怎么回事。

“我刚才无意中看见瓶子上的保质期了!”

“保质期有什么可奇怪的,咱们在大学时不也常吃过期鸡蛋省钱买器材?”瘦子鄙夷地夺过瓶子,拿镜灯查照起来,说:“难不成吃几年芝士汉堡你就成贵族了……哎哟老天,这……这……这简直是岂有此理!”

这只矿泉水瓶上,赫然印着,保质期到二零零九年一月!这半瓶水,居然能保质十一年之久!什么样的水能存那么久?!

Alex反复端详瓶子良久,忽然间笑了,他指着上面包装纸,印着Madeinvietnam(越南制造),道:“诸位难道就没听过世间有种商品叫伪劣商品吗?这种全美找不到一间超市有卖的瓶子不过就是水货,它仅仅是瓶打错日期的水罢了,瞧你们神神叨叨都快把自己搞成精神病了!”

众人听他如此一说,连连点头称是。其实说起来,自打进入废宅后众人无不提心吊胆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,高度神经紧张已濒临崩溃边缘。

我叹了口气,将视线一一划过众人疲倦的脸。虽然这一胖一瘦俩人只是初识,但经过这么一番生死与共,给人感觉还是相当棒的,最起码,兰开斯特兄弟俩也算是忠义之人。本以为只在黑道上有讲义气一说,岂料平头百姓里也有这等豪迈之士。

瘦子马洛听着我自言自语,便对这个“义气”两字万分好奇起来。忙问这是不是日本话?什么才叫“义气”?可能是因我中文本就不标准,这个词在我口中念成了“Elche”,才让众人觉得很是神秘。但要解释清楚这个所谓的“义气”却十分困难,汉语里的某些特定词汇,包含的含义极多,根本无法用一句句子或几个同类词归拢加以说明。

总有些人喜爱发布些假视频,譬如往自己身上套一件民国长衫,拿把扇子当文化人,背后再站几个略懂汉语的白人黑人。人往那一坐,然后当起国学大师来。一开口便是什么天人合一、天圆地方、五行相生相克之类的口吻。且说这类学问究竟该怎么诠释尚且有待研究,哪怕是翻译也很是困难。而国学大师们偏不,根本不管托儿们能不能听懂,全程不带一个翻译,字正方圆就是满口京腔,身后各色人等皆点头称道,这摆明了就是在侮辱智商。

因为你去对欧美国家小老百姓说这些,他们完全不懂,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文化圈。非但他们不懂还会不断地提问,并用很多观点来否定你,如果你自然科学物理常识不扎实,往往会被驳得哑口无言。而且,这类句子你根本翻译不了英语,因为英语里根本就没有这种特代名词。

而对于该怎么概述,我有自己的一套,那就是一切由小由细说起。

通过我一番抓耳挠腮,众人慢慢有些懂了。范斯说这不就是骑士精神吗?你说骑士就行了;而马洛则认为有些像武士道,只不过是民间的低配“武士道”;Alex则认为那就是忠诚对方,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承诺似金。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,反将我撂在一旁,自我探讨起学问来。

“现在是上午四点五十分,再过半小时太阳就出山了。”马洛倚靠墙头,望着门板,自言自语:“我们成功躲避了差不多一个钟点,却不知屋外气雾散得如何了,如今是出不能出,躲下去又会被饿死渴死,这该怎么办?”

“先都闪开,我来透一下。”我跻身上前,攀住梯子,开始窥视起来,暗绿色的廊道里,没有鲜红刺目的金属气雾,但这无法保证空气质量如何。再往远处深透,几条鼻涕虫爬在拐口的老木头上,似乎已趋于正常。

“那样不保险,用这个。”马洛思虑片刻,指了指装反射镜灯的包,让Alex翻出个空气质检仪,用铅丝绑住挂扣,将板子顶开条小缝抛出去,时隔一分钟再拖回来。上面标着PM2.5,甲醛0.08,气态水银无,除了氮气超标外,废楼空气已得到净化。

虽不明这么快就恢复正常是怎么回事,但他们觉得大屋四下必然开着窗,我就曾瞧见过其中一扇,而这小屋内没准也有,只是中了喜克索斯印痕,导致大家不论拙眼锐眼一概派不上用场,窥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“老范,抬屁股走起,”马洛上前扶住胖子,帮他拍打背上的尘土,见有张纸片粘在后侧口袋外,一下子拍落,让其伸伸筋骨,看还能不能走路。

“慢!”Alex大喝一声,伸手在空中一抓,接过飘落的纸片,凑近镜灯翻看起来,自言自语道:“这里怎么会有张车票?是哪来的?哎哟,真是活见鬼了!”新笔趣阁

听闻其大呼小叫,我忙走上前去。这果真是张车票,还很新,票卡橙色,上面印着些字母,咋一看去既像法文又像拉丁文,就是不懂究竟写着什么。但这都是其次,上面印着一行最离谱的数字,并且在字末打下个圆型卡洞,说明它已经作废。

这行数字就是个日期,清晰地印烫着,六月十号二零零八年!这是一张已让人使用过,十年后的昨天所出仓之票根!

“我可以断定,这原本在黑西装里,隔着料子我摸到过,手感一样,可这日期……”Alex面色土灰,一把拧住我领子,叫道:“难不成,我们大家都已经死了?陷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?这……这,究竟是怎么回事?!”

一张原本揣在血污外套口袋里的票据,被长发女孩盗走时,慌乱中掉了出来,此刻暴露在大家眼前,我俩和范斯大眼瞪小眼,一时惊叹不已,什么话都说不出口。

“死不了,你见过哪个死人还会呕吐随地大小便的?要不你给自己解释,又是越南人的伪劣商品?”马洛显得并不那么激动,他喝也喝好了吃也吃好了,外加松松垮垮闭目养神,体力恢复过来不少。见我们三人正张着嘴彼此对望,不耐烦地挥手,说:“至于上面写什么,回到月谷电台后让导师去分析,立马就能知道字的内容,现在想再多也是白搭。”

数日之后,我俩跟随兰开斯特兄弟来到佐治亚的格拉斯考克县,他们在月谷电台拍下照片邮寄给常春藤普里斯顿大学的导师,请他代为查询。一个礼拜后,上面的文字被解读出来,毫无悬念就是越南字母。这是一张从DaNang(岘港市)去往芹苴市的单程大巴车票,车辆由早上九点出发,正午抵达。人家这是正儿八经的票据,根本不是什么伪劣商品或打错。出仓的票务中心,叫做雏兰商务代理,导师通过越南籍留学生前去打听,压根就不存在这么个机构。而且越南正值战乱过后开始迈入改革开放,全面基建还未完全兴起,路况一塌糊涂,连条像样的高速都没有,开车怎可能只花这短短几小时?除非是坐飞机,数年后我和Alex前往越南考察时亲自走上一遍,至少五、六个小时,而且高速路也正在建设,我们问当地人如何才能在两个半小时内过一程,得到的回答是癞蛤蟆坐金銮殿,痴心妄想。

“一定会有解释,相信我。”尽管那位导师满怀信心地说,但始终解释不了。这件悬案,直至过去了十年后,才真正有了答案!在揭开其背后复杂原委,我们知道全部经过后,不仅倒抽一口冷气。(详情请关注亡者之路2迦羯罗镜的越南篇章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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