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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64:铁布利希兄弟会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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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64:TibrichBrotherhood(铁布利希兄弟会)

两名从纳什维尔一路追踪至此的黑皮家伙,声称自己是修士,分别叫作拉多克剃刀和稻草男孩,并属于一个叫铁布利希兄弟会的神秘组织,目的是为了找寻一名叫Alex.Francois的人。遂不知通过什么方式,精准地获取到我们的信息,尾随行迹也一起来到了吕库古阴宅,在破墟败墙的底层“仙境”,成功地将我们全部捕获。

然而,令人感到奇怪的是,他们竟不知自己所找之人的外貌特征,并希望我们这些被捕者自己将身份交待清楚。看着他们对付蛇形怪影的手段,却又是高出范斯马洛之流不知多少倍的能人,对各种闻所未闻的奇技淫巧皆了如指掌,唯独不熟悉吕库古公馆的前尘往事。

而雇佣他俩过来的,是一伙自称叫“库里亚人”的家伙,至于找到后又将作何处理?

这个问题是必然要谈到的,然而谁也不愿马上提及。

我站得有些脚麻,时间的确已拖了很久,眼下时针指向了夜间八点一刻。不知不觉就在这种沉默中过了差不多半小时。而且,这俩人并没有唬人,我们头顶以及各处,具体哪个方向辩不明,确实多了许多杂音,吕库古公馆此刻又有人进来了。

稻草男孩拉下袖子,努力辨别声响的来源,跟着朝头顶的大洞扫了几眼,说此地不能继续待了,并示意众人立即离开。

“你们似乎挺害怕那什么‘世界之子’。”胖子反正置身事外,丝毫不着急。他打兜里掏出驾照提过去,说:“我先声明,我肯定不是你们在找的人,这是我的驾照。”

“不是怕,是嫌动手麻烦。”拉多克剃刀看都不看,只对他摆摆手,不耐烦地回应:“行了行了,我们知道要找的是谁。你年龄太大,并且还是个胖子。”

“你们和这伙人究竟有什么积怨?真要遇上会怎样?”从到柳条镇加油采购物资开始,我便觉出这地方有群人似乎什么都知道却又不肯言明,多多少少也在暗中盯防着我们。随着两个怪人的出现,咱们可能被误解成,是所谓的铁布利希兄弟会的先头部队。不论怎么回避,最终还是会遇上。为了搞清这种威胁终将去往何种烈度,必须要设法撬开他们的嘴。

“我和剃刀从没遇见过他们,也不想遇上。他们也许会对兄弟会存有戒备,具体原因我们自己也釐不清。”稻草男孩走在背后,让我加快脚步,说:“车祸后就被他们盯上,虽然也花费一番努力想要躲开,但仍被找到,或许从那时起便一路追踪而来。”

“铁布利希兄弟会是一个存世五百余年的团体,总会有些敌人,这是或多或少的概率。”前方的拉多克剃刀回头瞧了我们一眼,道:“至于遇上会发生什么,现在谁都说不好。”

我见他们远离了洞口,却往相反的庭院方向走,不仅迷茫起来。如果是要避开人群,难道不该往上跑吗?设法打坑洞那头出去?结果话还没说出口,Alex便提及了这点。

“你们是担心那条百脚虫么?”他点起一支烟,有些得意,道:“像我们这样的,都杀了它好几次。不过看你们就各自提个包,也许是什么准备都没做。”

“杀了好几次?”稻草男孩闻言不由愣了愣,他指着Alex和范斯,忽然间扶着我肩头猖狂大笑起来:“就凭你?还有你?小滑头,你当我眼瞎啊。你问问她,她可以证明,我刚跟藠螨交过手,它连头角还未生出。这根本就是条雏虫。”

“你是说我们在吹牛?”范斯见俩人不相信,也有些急了,便将这一路来龙去脉大致描述一遍,并拿手比划,对尖椒玻璃泡做了个详细的外型补充。不论他怎么说,俩人皆一副大谬不然的表情,Alex见无法取信他们,便暗中推了我一把,将这个皮球踢给了我。

“怎么回事?”拉多克剃刀抓了抓脑袋,也走上前来,将我夹在当中,问:“你也碰过那东西?它不是你豢养着的猎狗吗?跟我说说,你是怎么干的?”

“我怎么可能会去养那么恶心的东西?”看来这家伙智商比稻草男孩还低,真不知他刚才到底在听些什么。搞了半天他还未分清我与这家人无关,只道是窜走的那个幻化成了个女子。我只得将如何斗杀蛇形怪影的经过详细说明。

“嗯,步骤说的都对,一只虫子都不能放过,”他点点头,略带怀疑地扫视我几眼,不以为然地笑了:“不过,就凭你这么柔弱的外型,碎饼干大小的蟑螂都会吓掉你半条命,当真能下得去死手干如此血腥之事?”

我被他反呛一口,自感无言以对,就在此时,我忽然记起自己拥有最大说服力的证据。想着,我朝Alex使了个眼色,让他翻出我那只背包,提给这两只井底之蛙看看。

当布满阴齿沉重的包扔在俩人面前,稻草男孩见状不由一哆嗦,指着它说:“这分明就是开过头角的成虫了!可刚才一只又是哪来的?如果你没有隐瞒任何细节的话。”

“你们说,这会不会是虫子故意留一手,在其他地方预先产下卵?”范斯伸手用力拔下一颗獠牙,端在手里把玩,问:“就像电脑程序员预先留下一道后门?”

“不可能的,藠螨不是自然界生成,而是九局之一绯局阴草的产物,它的结构是人死后被分解,成了数量很多的虫。虫再通过捕猎而产生进化,同时每次被杀死的痛苦记忆就会被复制进基因遗传里。这就跟屋里放捕鼠器夹死过老鼠,它们下一次就不会上当那样。”拉多克剃刀踱着方步,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,说:“但按照小姐说下来的,每个步骤也都做到位了。”

“那会不会有许多这样的东西?只是我不幸遇上了它们其中一条?”范斯忙给他上前点火,充满求知欲地问:“这种可怕的复原速度,怎么看都不像是动物,我认为它们或许是植物。”

“藠螨只能有一个,两只就会自相残杀。过去也有人用囚徒作实验搞出过两只,结果根本无法控制,让整条小村一夜间从世上消失。至于会不会是植物?这点很难说。”拉多克剃刀看了胖子几眼,问:“你是干什么的?为何对这些东西津津乐道?”

“我是灵异爱好者,是县电台的节目播客。这是我名片,还请多多指教。”范斯忙不迭地掏出卡片提过去,脸上陪着笑。显然,这两个人太对他胃口了。

“给你一句忠告,往后少碰这种话题。许多灵异事件的背后,并非全是传说,有时需要用人命去填的。”稻草男孩见胖子一副卑躬屈膝之态,也有了些得意。不过他转念一想,又记起自己那番厮杀,不由迷惑起来:“那为何现在却是雏虫形态呢?这才刚出生不久。”

“不,我倒觉得这些小滑头们口述之事可能是真的。”拉多克剃刀指了指我的背包,打自己行囊里取出个小竹筒,拔开撬口木塞,从里面倒出一些粉末,泼洒在阴齿上。不过数秒,这些獠牙根部就开始冒烟,随后发黑发黄纷纷脱落,顿时撒了一地。在这些獠牙的背部,长着丝丝缕缕的各种藤曼,如同爬山虎般的随生根与吸盘。他饱吸一口烟,道:“我只能做一个假设,你也许会觉得很难理解,当然我也拿不出证据纯粹是猜想。老虫被消灭了,但在它死去的同时,雏虫又诞生了,但那雏虫仍继承了老虫的一部分,所以这些廓根同时也没有掉落。”

“算了,还是别去理会这些,先找出路去到一个稍微安全些的地方再来计较。”稻草男孩示意众人不要停留,偏偏带队要往那条彩网丛生之境去闯。

“停,停!进到里面就会遭上神经毒素,然后所有人视野都变了,万一你们的追兵再跟着下来,结果就将分不清谁是谁。”Alex一步窜出,跳到众人面前拦住去路,指着他质问:“你应该实地体会过厉害,她就是最好的例子。可为何你一点没受影响?外貌根本没变?”

“因为我预先做了提防,”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,对众人晃了晃,说:“当看见默环杀阵,我便意识到不简单,就给自己抹了些这个在领口。这是异紫堇碱(Isocorydine)、石素兰(Stoneville)、血根酸(Sangulnarine)以及牛血等东西混合的精油。说得直白些就是罂粟花籽和部分动物生血混合的香精。”

说着,他将瓶子提给拉多克剃刀,然后每个人都抹上一些在自己脖颈、下眼皮和脸颊上。当瓶子再度转回他手中时,稻草男孩顺势纳入口袋,并对我摆手说存货不多已用完了。

说话间,我听得极远处传来各种人声,确如他们所说,“世界之子”的追兵到了,此刻分别聚在两道洞眼前。随着一种熟悉的口哨声四起,这些人开始往下丢绳梯。

不论是我们独处,还是被他们押解,一旦被围堵后果将会如何,谁都不敢去想。或许只有跟着两个奇人异士,活命的机率才能更大些。从设法救回马洛,到出门吃顿饭补充体力以及买些东西,闹出这么大的乱子,是始料未及的。只恐怕,更大的麻烦将会接踵而来。

稻草男孩认为,庭院可能是个突破口,那里与四周都截然不同。先前的洞眼都是人为开掘,并不是原先固有的。但这处称作“仙境”之地,显然就是宅子根部的一个秘密场所,究竟派何作用尚未得知,但必然会有正常下去的途径。追踪过来的人也许很清楚这里是哪,动作会利落我们许多,所以时间紧迫,必须在很短时间内找到出口,暂且避其锋芒为妙。

七绕八转之后,我们一行很快来到庭院长廊,拉多克剃刀让所有人先进去,自己打包里掏出个木匣,将里面的黑红灰末倒在手掌间,用力朝四面八方吹去。随后转身回来,让我们先往前方一处犹如阳光洒落的巨大光斑查找路径,自己站在小喷泉后掏出枪戒备。

“你这位哥们刚才做啥了?”范斯朝远处的他看了几眼,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心,便推了把稻草男孩,问:“我见他拿出个木头盒子,对着空地吹气,这是在干什么?”

“你不是自称灵异爱好者吗?这种低级问题也来问我?”他听完一阵发笑,更加藐视这个胖子,道:“破除痕迹,给他人搞些视觉障碍,让花圃变成真正的迷宫,拖延时间罢了。”

“难道说,你们这个铁布利希兄弟会就是獍行者行会?”范斯不由大惊,叫出声来。

“你不懂别胡说八道!獍行早在两百年前就被杀光了,现在哪还有什么獍行!”他对胖子做了噤声,道:“这只是为了拖延时间,却掩盖不了声音,你想把他们都招引过来么?”

“可这里就有至少四名獍行者!”Alex也凑了过来,见稻草男孩眼中射出质疑又仇恨的目光,慌得后退一步,连连摆手道:不,或许是我们搞错了,那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人吧。”

拉多克剃刀办完事过来,让人群不要挤在一块,各自抓紧时间找出路,他只能拖延对方十多分钟而已。换言之,这个短暂时间一过,我们将再无生命保障。众人只得无奈地散开,各自在附近察看,而稻草男孩反拽着我的手,让我乖乖跟着他,说这是为了保证我的安全。

“你为什么说在两百年前獍行都被杀光了?他们又是什么人?”我被他拖着脚步蹒跚,根本无法在疾行中观察四周,便借着问话想他稍稍减慢速度,道:“可这里真的有獍行。”

“哦,是吗?那你说说他们有什么特征?”他仗着自己是业内人士不以为然,反问我一句。

“他们能够掩盖自己踪迹,甚至离谱到隐匿自己身影,大概知道的就是这些。”我回想片刻,又补充道:“还有要通过火烧,才能发现赤红的手脚印子!”

“你在哪看过他们?”他闻讯停下,转身盯着我,问:“獍行目前也在这破楼里?”

通过他的表情,看来我的话得到验证,不知这是福还是祸。但面前这人显然很不喜欢獍行者,从他脸上的焦虑和厌恶就足以感觉出来。现如今,越来越多的怪人纷纷卷入了这座吕库古阴宅,彼此间又互存矛盾,这锅乱粥已然成了大杂烩,事情正变得越发复杂。

而我实在不愿供出獍行的细节,感觉下来他们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,起码比眼前这两头善良公羊要养眼得多。如果稻草男孩问明这些最终是为了干掉獍行,这绝不是我所希望见到的。更何况,Alex还迷恋他们之中的两个女獍行,对金发女孩的兴趣甚至大过找寻马洛。

“不论在哪,只要见到獍行必须立即杀死!獍行就是蟑螂,阴沟老鼠,床榻上的跳蚤,是世间的公害!”当稻草男孩听到这个词汇后,立即凶相毕露,他松开手,又掏出两把刮刀,端在手里挥舞,自我激动了一番后垂下了手,道:“不过,恐怕我们也没能力一下子对付四名獍行。但这倒是给了我一个点子,或许既能消灭他们又能打乱‘世界之子’的步伐。”

正当他打算将自己宏伟计划对我倾吐,远处的剃刀对我们挥挥手,似乎有所发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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