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26 丧钟为谁而鸣（2 / 2）

“夷男能忍，他手下的那些部落首领能忍的住吗？必然会频频出动劫掠东突厥牧民。”

“到时候我们就打着保护的名义，把所有来犯之人都宰了。”

“一次弄个百八十个人头，不出一两年兄弟们个个都是勋官。”

易俩大笑道：“这兄弟们都熟，之前就是这么干的。”

他已经靠着积累人头数成为武骑尉，虽然只是十二转勋爵里的第一转，可也正式完成了身份上的蜕变。

如果退役马上就能获得一官半职，就算战死了勋官职务也能传承给家人。

家人靠着他的军功，马上就能出仕。

要知道之前他家可是长安不良人之家，从不良人变成勋官，这个变化堪称改变命运。

和他一样的人还有很多，所以千骑的人个个骁勇善战，打起仗来都不要命一般。

生怕自己冲的慢人头被队友给抢光了。

或者说，这也是此时大唐军队的普遍现象。

所以才会有了以百人向敌人万人发起冲锋，并战而胜之的奇迹。

才会有了一次又一次以少胜多，最终靠着两三千万人口，打的四夷臣服。

军功爵制堪称世界上最优秀的制度，没有之一。

什么科举之类的，在军功爵制面前连弟弟都不如。

翻翻史书就知道，不尊重军功爵制度的国家和朝代是什么鬼样子。

说话间已经接近了定襄城，王方翼下令全军就地停下歇息。

这一点众人都懂，军队是不能随意进入城池的，哪怕有皇帝的手令都不行。

更何况这座城池现在住的都是东突厥人，更要小心一些才是。

远远的停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，等着对方上门就可以了。

大军停歇忙而不乱，有人约束战马，有人生火给大家烧热水，一切井然有序。

很快定襄城那边就派来了使节，双方保持警惕的互相校验了文书和身份证明，然后都相互放下心来。

之后在突厥使节的引领下，大军进入城外临时搭建好的营地。

李孝逸代表千骑入城去拜见李思摩这位东突厥可汗。

他是宗室子弟，家族在宗室里也是最显赫的一支，李思摩对他相当客气。

面对这位东突厥新可汗，李孝逸也很恭敬，总之双方言谈甚欢。

不过很快两人就出现了分歧，李思摩希望千骑就驻扎在定襄城外，这安全还比较繁华。

李孝逸却坚持去漠南的北方，与薛延陀交界处驻扎。

李思摩犹豫的道：“薛延陀时常派兵侵扰边境，那里实在太过凶险，梁郡公千金之躯何必冒险？”

“且万一有个闪失，我也无法向圣人交待啊。”

李孝逸坚毅的道：“圣人当年亲冒箭失打败各路叛王方有今日之大唐，我辈作为后人自当效彷，岂能做那温室花朵。”

“郡王无需担忧我之安危，若出事也是我命不好，须怪不得任何人，圣人更不会因此降罪于你的。”

李思摩无奈，只得同意了他的要求。

等李孝逸离开去休息，他在对手下的人说道：“这就是大唐强盛的原因啊。”

王方翼等人并没有马上就出发，毕竟千里换防还是很消耗精力的，大家都疲惫不堪。

况且在外面当了这么些天的和尚，大家也需要发泄一下。

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他们都不用考虑，李思摩自己就很懂事儿的送了一些女子过来。

事实上他们在边关真的不缺女人。

边关人更现实，很多生活在这里的女人，都会主动找唐军结成临时夫妻。

至少在唐军驻扎期间，她们会过上难得的安生日子，且还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。

如果双方情投意合，那名士兵愿意正式接纳她，那更是一步改变命运。

这种女子既有草原异族，也世居此地的汉人，还有被流放到此地的人的妻女。

朝廷也知道此事，并不禁止，也没办法反对。

半个月后精气神焕然一新的千骑正式出发，前往漠南北部驻扎.

……

漠南漠北之间有一片空白地带，是唐朝划分的缓冲区，防止薛延陀和东突厥直接接壤发生纠纷。

然而薛延陀却经常跨越空白地带，进入漠南劫掠，李思摩不得不派出军队在这里驻防。

可只有千日做贼，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。

不但没能放逐薛延陀人的入侵，有时候驻防此地的哨兵部队都会被吃掉。

当然，这里驻扎的也有唐军部队，可是人数太少，薛延陀虽然不敢袭击唐军却能绕过去。

而且唐军也不会主动对他们发起进攻，最多就是驱逐。

所以薛延陀的人平时都很嚣张，视缓冲地带如无物。

这天一支百余人的薛延陀哨兵部队，大摇大摆的进入此地，大家骑在马上懒散的任由马匹自己行走。

被人发现了就说是巡逻的，没人发现就瞅机会到漠南劫掠突厥人，这是他们的老习惯了。

“哎，队长，你看那边有一群唐军正往我们这边冲过来了。”这时有人说道。

“还真是，他们不会是想杀了我们吧？”有人大呼小叫道，不过听语气就知道，完全没放在心上。

“哎呀我好害怕，我婆娘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，我不想死在这里啊。”

“放心，你婆娘我替你照顾了，听说你女儿九岁了？我也一并替你照顾了。”

“哈哈……”荤段子惹得众人哄然大笑。

“好了，别笑了。这些唐人又来吓唬人了。该死的，都这么长时间了，他们还没玩腻吗？”那队长骂道。

唐军虽然不会主动对他们发起进攻，但炫耀武力是最常做的事情。

很简单，骑兵以冲锋之势朝他们奔袭而来，在即将接触的时候再迂回离开。

如果薛延陀人发生混乱，他们就会张狂的大笑。

刚开始薛延陀人确实被吓的够呛，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。

虽然很气愤，却也不敢因此和唐军产生龌龊，他们知道自己惹不起。

这名小队长遇到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，所以也只是暗骂几句，就约束手下不要惊慌。

然而他并没有发现，远处正朝他们冲过来的唐军，和之前遇到的并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