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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章:海誓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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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薄先生在信中说,铳床钻出的铳眼比工匠手钻的更直,因此精度也要略高,射程因此也远上不少,最远可射一百三十步,但是因为距离过远,弹丸杀伤接近于无。”

“对了,这是薄先生设计的铳床图纸,附在递交过来的报告里一并送来的。”

胡知礼从袖口之中取出了一封图纸,递了过来。

毕竟也跟了陈望这么久的时间,胡知礼知道陈望现在对于器械好像特别重视,当时看到图纸之后便让人又临摹了一份,然后将其带在身上。

陈望从胡知礼的手中接过了图纸,他注意到薄珏的铳床设计图纸,和他之前给薄珏的图纸很多地方类似。

很多地方都标注了数据,而且还有不同的视图。

陈望虽然不是专门研究这些机械的,但是看的东西多了,自然是也会举一反三。

中学时期学过的物理都已经是领先了这个时代不止是一步,那些从南方买来的书籍在这段驻守的时间也都被陈望看的差不多了。

单从理论知识来说,陈望自身也能算是一名工匠大师了。

薄珏设计的铳床颇长,约有丈许,用水力驱动,主要做功的是挂着大块金属材质钻刀的钻杆。

水力推动木杆穿过卡槽,而后钻杆会因卡槽及自身形状而开始做功。

这个时候铁钻杆上的钻刀就会在固定好的铳管内开始转动。

“这是第一型的铳床,钻铳的时候还是会遇到一些问题,因此提升的效率并不是很高,不过比起手工却是要快得多。”

“用铳床钻膛钻一根铳管,只需要十日便可。”

“十日?!”

陈望闻言不由面露喜色,效率比起以前差不多足足提高了三倍。

利用这个铳床,一名工匠现在钻三根铳管,只需要原来钻一根的时间,产量直接提高三倍。

若是现在全力制铳,兵器坊原有一百七十人,一月差不多便能做五百杆鸟铳,这个产量已经是相当不俗了。

不过如今的这种新式火铳,需要制作的时间比起普通的鸟铳要长一些,而且因为簧片不足的问题,产量也颇为有限。

现在算算时间,第一批新工匠差不多在这时候也应该要到汉中府了。

“西安那边没有出什么问题吧,按计划能来多少工匠?”

陈望放下了手中的火铳,将枪托放在地上,像是握持着长枪一样拿着火铳。

“没有问题,因为人数颇多,所以一共分成三批过来。”

胡知礼自然知道陈望在问什么。

汉中卫军器局的工匠不够,陈望之前便已经是派了人前去联络,这个时候已经成为了西安前卫指挥使的罗桂忠。

罗桂忠本身就有意和陈望搭上关系,毕竟这个时候陈望正是炙手可热之时。

无论是洪承畴和孙传庭都对陈望颇为看重,陈望一路平步青云,比起他从指挥佥事升为指挥使,陈望从千总一路升为镇守副总兵无疑是更为官运亨通。

而陈望又开出了高价,双方于是一拍即合,西安四卫虽然也是内地的卫所,但是因为多种原因,工匠的数量并不在少数,比起汉中卫来说,他们工匠的人数要多得多。

“兵器匠共两百一十七人,甲匠有一百一十人,其余木匠、石匠也有一百三十余人,算上家眷丁口已过千人。”

“这么多人,不会……”

“望哥放心,西安四卫那边都安排好了,没有掀起多少的波澜。”

胡知礼知道这些事情极为重要,所以陈望没有问完问题,他便知道陈望到底问的是什么,当下回答道,

“汉中府这边是唐世平和王元康两人一起负责,走的是子午道,用的名义是援建石泉,拿的是林知府的帖。”

胡知礼口中的林知府自然是汉中府的知府林道权。

陈望和林道权之间关系颇为和睦,毕竟陈望走马上任汉中府后不久,汉中府没有再如同以往那般备受匪患侵扰,他的考察也因此也被评为最上一等。

要不了多久,林道权就要高升往上,因此很多事情林道权都是大开方便之门。

军器局如今能够不间断的制作各式各样的兵器,其实也是因为林道权开的方便之门。

现在在汉中府,陈望名下一共有中型铁矿三座,铜矿一座,其余的矿山也有不少。

原先的那些矿主山主都被流寇除了,陈望借着林道权的权势直接便将其收入了囊中。

其中最大的一座铁矿是在洋县的旁边,是一座磁铁矿,含硫量极少,开采出来的铁矿品质极好。

这些矿山之中开采出来的矿石大部分都是自用或是储存,少部分则是售卖。

除去矿山之外,陈望还一并手下了不少的盐井。

算起来,现在陈望也算是一个不小的私盐贩子。

现在陈望并非是坐吃山空,这些都是如今他收入重要来源。

相对于现在陈望的支出,这些收入还远远不够。

而且现在支出还在逐渐的增多,必须要新的敛财之法,不然只靠矿、盐、屯田的收入,最多只能维持现状,没有办法继续扩张发展。

“军器局那边是唐世平在管,让他拟定个章程,分一下工。”

“到十月的时候,这样的新式火铳我要一千杆,还要三斤炮二十四门,五斤炮六门,铁甲、棉甲、锁子甲各三百领。”

陈望心中有了定计,当下再度开口道。

勤王北上,他准备带三千的兵马,也就是差不多一营,多余的人马按照辅兵来说。

大概三分之一的作为手持着这种新式火铳,

赚钱敛财的办法,陈望的心中早有腹稿,以前只是苦于没有一个稳定的根据点,但是今时不同往日,已经是可以开始慢慢展开。

不过这一切都要等他再回到石泉再说。

“这杆铳定名字了吗?”

“还没有定,薄先生说这是望哥设计的铳,理应让望哥取名。”

“让我取名?”

陈望再度举起了手中的火铳。

感受着手中的份量,不知道为什么,他突然想到一首诗。

“就叫……海誓吧……”

“海誓?”

“对,海誓。”

陈望抬起了头,望着关北连绵起伏的群山。

秋送新鸿哀破国,昼行饥虎齧[niè]空林。

胸中有誓深于海,肯使神州竟陆沉?

译文:

秋雁悲鸣也懂得亡国的惨痛,空林之中的饿虎白昼也要出来咬人。

我心中有着比海还深的誓愿,如何能就这样让神州陆沉?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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