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四章 这还真是塞翁失马啊(2 / 2)
小当家又领了三十块钱,开开心心存进自己的储蓄罐。
别小看她的储钱罐,已经好几十块钱,普通的农户,家里都不一定有这么多钱。
休息一天,大伙就进大棚干活,大棚里面温度更高了,冷不丁进去,感觉都有点喘不上来气。
外面冰雪还尚未消融,里面却热得冒汗,真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。
就像这边种小麦,叫“种在冰里,收在火里”。
小麦播种最早,地表刚刚化开一层地皮儿,就可以播种;而收获的时候,正是一年里最热的季节。
至于水稻,因为生长周期长,所以播种要更早,在旱地棚子里育苗,然后再移栽到大田里面。
郑先农看看挂在大棚里面的温度计,二十五度,基本能达到种子发芽的温度。
不过到了晚上就不行了,温度会迅速降低,所以在出苗之前,还要覆盖上一层塑料布,起到保温的效果。
旱地育苗,是一项非常精细的工作,也没有机器,完全是手工操作。
第一项就是修整苗床,这时候也没有像以后那种育苗盘之类,所以全都手工修苗床。
一伙人修苗床,另一伙女同志则用筛子,开始筛秧土。
要把秧土筛得细碎细碎的,不能有一丁点小土垃坷。
秧土也没有卖现成的,所以是郑先农自己鼓捣出来的,以腐殖土为主,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儿,不知道成不成。
因为这个太关键了,涉及到出苗,到时候没有秧苗,咋插秧啊?
今年准备种水稻的人家也不少呢,除了李卫国和知青们,还有王大拿家和赵广定家等几户。
要是搞砸了,全都受影响,所以郑先农压力很大。
李卫国也瞧出来,便安慰郑先农:“郑大哥,放心吧,秧苗肯定没问题!”
这一点,他还是有保障的。
郑先农前些日子,也进行过发芽实验,出苗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,又有了李卫国的保证,他心里也安稳不少。
忙活了一天,晚上收工的时候,大伙刚换上衣服,出了大棚,就看到赵广定赶着鹿群回来。
他扛着大鞭子,一只手还拎着个大鹿角,看到李卫国,赵广定便吆喝起来:“国子,二驴子它们全都跑丢啦!”
李卫国也愣了一下,赶紧迎上去询问。
最近几天,新来的两只香獐子,包括狩猎捕捉的那只,基本已经适应了,所以就混在鹿群里,一起赶着。
不过因为开春,那些大公鹿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,动不动就开始顶架,这不,连鹿角都撞下来了,本来也快要到了它们脱角的时候。
赵广定就光顾盯着那些大公鹿,时不时地还得拉架,结果等他发现的时候,那四只香獐子就全都没影了。
瞧着赵广定一副懊恼的模样,李卫国就安慰他:“广定叔,你可别上火,二驴子应该丢不了,没准明天就跑回来呢。”
要说那两只新来的,李卫国不敢保证,但是二驴子就相当于认了他这个主人,肯定不会潜逃的。
赵广定也一个劲摇头:“新来那俩母的,都不是好东西,把二驴子给勾引跑啦。”
知青们瞧着他手里的鹿角都比较好奇,就上去查看,鹿角拿在手里,感觉沉甸甸的,葛卫红就突发奇想:“你说梅花鹿顶着一对鹿角,不沉吗?”
“我觉得,这鹿角挂墙上当装饰品,倒是挺好的。”一名男知青说道。
赵广定摇摇头:“大拿都说了,这干杈子都留着熬鹿角胶,不过给你们知青点墙上挂一副也行,以后这玩意年年都有,越来越多。”
梅花鹿脱落的鹿角,当地习惯叫做干杈子,也有一定的药用价值,熬制的鹿角胶,是女性的滋补佳品。
梅花鹿的鹿角脱落,也是好事,那就证明,快要开始张新茸了,一些老中医,还习惯把鹿茸称作杈子,比如花杈子就是指梅花鹿的鹿茸。
李卫国又安慰赵广定一番,这才回家。
事情和李卫国预料的差不多,到了第三天头上,他们正在大棚里面干活呢,就听到赵广定在外面叫唤:“二驴子真回来啦!哈哈,不光回来,又多领回来俩!”
李卫国连忙跑出去一瞧,只见不远处,正有一小群香獐子,数了数,一共是六只!
“这还真是塞翁失马啊,二驴子真是好样的!”
李卫国也好不高兴,六只香獐子,原来有两只公的,瞧瞧新来这俩,都没长小獠牙,看来全是母的。
四只母的,那么等到它们生产之后,数量最少也能达到十只,想想就叫人激动。
而且这几只雌麝要是给力的话,一胎生俩,那数量还会增加。
赵广定脸上也一扫这两天的阴霾:“二驴子真有本事,俺还以为它跑丢了呢,谁知道是自个找媳妇去了,哈哈哈,国子,回头你给它奖励两个鸡蛋!”
说话间,二驴子就乐颠颠地跑过来,而剩下那几只,还在不远处张望。尤其是新来的两只,保持着高度警惕,大有见事不好、撒腿就跑的架势。
李卫国也伸手摸摸二驴子的大长耳朵:“不错,当初没白救你。”
二驴子往李卫国怀里拱了拱,然后就被吴小玉给吸引走了。
吴小玉从大棚里薅了一把青草,对一个冬天都没见过绿的二驴子来说,具有莫大的吸引力。
赵广定也挽挽袖子:“国子,咱们把新来的两只也拴上吧,别再跑喽。”
李卫国连忙把他给拽住,香獐子本来就胆小,还不叫你直接给吓跑才怪。
既然有二驴子带队,那就先慢慢适应着,不能太心急。
老赵眨巴眨巴眼睛,又来了道道:“那就把二驴子再派出去,争取再勾搭几只香獐子回来。”
这老小子,就惦记着白嫖,可是李卫国却舍不得:林子里面狼虫虎豹啥都有,万一再把二驴子搭上,那就赔大了。
葛卫红又把大棚里面的杂草都清理一下,总共也没多少,收拾了一小捆,然后给那边的几只香獐子扔过去。
那两只新来的,看到有人,就直接跑出老远,等葛卫红离开之后,才转回来吃青草。
“国子,这月份,可以掏麝香了。”王大拿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呢。
一到三月份,是香獐子的发情期,过了这阶段,麝香就没了。
李卫国也点点头,虽说就两只雄麝,但是也得先实验一下,积累一下经验。
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大放心:“大拿叔,你得掌掌眼,瞧瞧那几只母的都怀上没有,都揣上崽子之后,咱们再掏麝香。”
雄麝分泌的麝香,主要就是为了吸引雌性嘛。
赵广定也嘿嘿两声:“对,别把二驴子那点玩意嘚瑟出来,然后母香獐子不搭理它,那就惨了。”
男知青们也都听得哈哈大笑,女知青们赶紧回大棚继续干活,其实来到农村之后,她们已经适应很多。
又过了几天,在确定四只雌性香獐子都怀上之后,李卫国也就正式进行第一次取香。
正好是礼拜天,所以李小梅也来看热闹。
天气也好,太阳暖融融的,不远处的田野,阳气已经开始上升,春气也在原野上开始升腾,春天的脚步,终于姗姗而来,降临到北国。
在大棚里干活的人们,也都暂停了手里的活计,围上来看稀奇。
这种事情,别说他们了,就算是半辈子的老猎手王大拿,都是第一次经历。
赵广定搂着二驴子的脖子,嘴里还安慰着:“二驴子,快点过来吧,掏出来你就轻松了,以后就不用再惦心。”
“哈哈,咋听着像是劁猪匠嘴里念叨的那套嗑?”大拿婶子觉得有点耳熟。
劁猪匠就是专门劁猪的,就是把小猪阉割,然后没了其它念想,就是吃饱了睡,睡醒了吃。
二驴子似乎也感觉不大对劲,所以比较抗拒,四肢撑在地上,身子往后使劲。
“走吧你,伸头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。”赵广定索性直接把二驴子给抱到半空,还没山羊沉呢,轻轻松松。
可越是这样,二驴子越是挣扎。
好在有李小梅在旁边安慰它:“乖,一会儿完事给你吃盐粒儿。”
赵广定把二驴子抱到李卫国身前,放到铺着的麻袋上边,上来几个人,摁腿的,摁脑袋的。
搞得二驴子真慌了,嘴里一个劲叫唤,就跟要杀年猪似的。
李小梅用小手蒙住它的眼睛:“别怕,别怕。”
李卫国的右手拿着一只非常小巧精致的小勺子,是用木头修理出来的,比耳挖勺大是大一些,但是比吃饭用的勺子小多了,勺子柄还有个弯曲的弧度。
他用另一只手拍拍二驴子的脑袋:“别叫了,老老实实的,又不是要宰你。”
还真好使,二驴子立刻消停了,大眼睛瞧瞧李卫国,里面满满都是信任。
李卫国这才开始干活,王大拿给他打下手,用剪子轻轻把二驴子香囊周围的毛剪短一些,免得碍事。
“国子,用不用翻过来朝上?”王大拿询问了一下李卫国的意见。
“不用,侧身就行,二驴子,别乱动。”李卫国嘴里说着,就把勺子慢慢朝着香囊伸过去。
王大拿也在旁边协助,伸出食指和中指,轻轻夹住香囊,慢慢向外抻着。
李卫国则小心地扒开香囊口,一点一点,把小木勺往里探。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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