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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8 章 昔日里(三合一)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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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想死啊啊啊啊——→()→『来[]#看最新章节#完整章节』()”

亲眼所见的诡异与恐怖,让幸存旅客没办法再相信科幻青年说的什么“弥留脑电波”,即便这真是脑电波,濒临崩溃的恐惧也是真真切切的。

有人开始挪桌子挡在窗后,也有人举一反三,想起还有大门,开始驱赶沙发上的老师和初中生们,拿他们坐着的沙发去顶门。

连科幻青年也没法淡定了,左看右看,发现还有一条很危险的“外部入侵通道”:“壁炉,壁炉也要堵住!”

他说干就干,立刻脱掉衣服团成团往壁炉里的烟囱道塞,可很快发现行不通,转头问:“你们谁有火,我们把壁炉烧起来,外面的东西就爬不进来了——”

“冷静!”旅行者们实在看不下去,烧仙草和太岁神不约而同上前拦住了科幻青年。

太岁神:“现在还没弄清外面是什么东西,如果它们真想进来,打破窗户比爬烟囱道容易得多。”

烧仙草:“你别怪物没阻止在把这房子点着了。”

“这还不够清楚吗!”科幻青年急死了,“那手掌一看就是丧尸,一口一个吃你脑子,要不就是科学怪人,杀咱们一屋子跟玩儿似的,就算我们现在的身体只是我们意识的‘具象’,但意识被杀了,我们也就脑死亡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科幻青年就被忍无可忍的梦黄粱与Smoke,一人一脚,踹翻到地上。

Smoke:“闭嘴。”

梦黄粱:“从现在开始,听我们的,你再编一个小说试试?”

不是真想把这位想象力丰富的青年怎么样,只是他咋咋呼呼的特影响其他幸存旅客情绪,也让竭力想弄清这场“列车考验”的旅行者们心烦意乱,干脆“直接恐吓”,省得他再添乱。

挨了两脚的科幻青年总算消停了,发热的头脑暂时冷却,可怜巴巴坐在地上。

顶着门窗的那些幸存旅客也暂时松口气,因为外面的拍窗停止了,门也没有被硬闯的迹象,尽管他们从始至终也没看清除手掌外的任何模样。

就在旅行者们也略有放松的一瞬,并未点燃的壁炉忽然传出“咚”一声。

有什么东西顺着烟道掉落下来。

罗漾十人连同科幻青年齐齐定睛去看。

一截断肢。

皮肉仿佛拼接而成,缠着绷带,赫然就像电影里科学怪人的肢体。

科幻青年瞪大眼睛。

罗漾十人也懵了。这他妈是“许愿壁炉”吗?想啥来啥?

“啊啊啊是手臂,是人的手臂——”有幸存旅客看清了壁炉里落下的东西,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。

原本顶着大门的两个幸存旅客再也承受不了精神压力,挪开他们抵着大门的家具,一脸疯狂念叨着“我要走”、“我要离开这里”,飞快打开他们一分钟前还想誓死守卫的大门。

“不要——”一家三口里的妈妈大喊出声,流着泪紧紧护住怀里的幼童,生怕被门外闯进来的东西伤害。

() 可没有东西闯进来,只有两只从黑暗里伸进大门的手掌,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将主动开门的两个人拖了出去。

罗漾和太岁神反应最快,率先冲到门口,但哪里还有幸存旅客的影子,只有门外地上两道长长的泥泞拖痕,一直拖到黑暗深处。

“快关门——()”暴躁大哥狂喊。

确认站在门口也无法看清外面景象的罗漾和太岁神,没有耽搁,重新紧闭房门,上锁。

壁炉里又有东西落下。

这次是一条断腿,流着颜色怪异的血液,像是刚刚被从身上截断。

科幻青年已经跑到旁边吐去了,“文字创作?[()]?『来[]*看最新章节*完整章节』()”和“实物实景”还是有差距的。

武笑笑和一匹好人强忍不适,看了几下就别开眼,于天雷已经反胃到干呕。

烧仙草、梦黄粱、Smoke倒是没太大生理反应,但也没像另外两位那么“喜闻乐见”——

方遥和勃朗宁好整以暇蹲在壁炉前研究,兴致盎然。

勃朗宁:“之前是手臂,现在是腿,等一下该不会是躯干和脑袋吧,然后拼成一个完整的科学怪人?”

勃朗宁:“为什么那个科幻家伙担心外面有科学怪人,会从壁炉烟囱爬下来,科学怪人的肢体就出现了呢?”

勃朗宁:“还有拍窗户的那群家伙又是什么?同一拨科学怪人?还是其他人形怪物?”

热情讨论半天,旁边没一点回应。

勃朗宁皱起脸,转头看方遥,委委屈屈:“你怎么都不说话。”

方遥瞥他一眼:“哦。”

勃朗宁又等了半天:“然后呢?”

方遥连一眼都不瞥了。

“……”身心受挫的送你上路前社长,回头询问背后的前社员,“他一直这么高冷?”

Smoke:“对罗漾也这样。”

虽然不知道老烟为什么要特地强调“对罗漾”,但勃朗宁莫名有一种“这样好像真的心理平衡了”的感觉,可能是老烟的语气比较有说服力。

对话间,罗漾已经回来了,太岁神主动留在门口守着,以防再有哪个想不开的冲出门,在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之前,开门等于找死——武笑笑那句“别离开那栋房子”,正在惨烈印证。

“死了?”方遥停下正在拨弄的残肢,偏过脸抬头问罗漾。

罗漾知道他问的是那两个开门旅客,显然研究壁炉没耽误他分心关注大门口情况:“被拖走了。”

他只能这么回答,并私心希望那两个旅客还有一线生机。

方遥:“外面是什么?”

罗漾:“不知道,完全看不清。”

方遥:“手也没看见?”

罗漾:“扫到一眼,很像你现在壁炉里的东西。”

“哦。”方遥望着壁炉若有所思,那就是同类了。

罗漾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,这一连串诡异变故出现的时间点好像都很……凑巧?

勃朗

() 宁望着这俩人若有所思,如此主动的一问一答叫做“对罗漾也高冷”?老烟学会骗人了。

拍窗停止,似乎也不再有新的断肢掉落,差点被尖叫掀翻的客厅渐渐归于安静,幸存旅客笼罩在两个人被拖走的深深恐惧里,沉默着,战栗着。

忽然,歪斜在大门口不远处的沙发背后传来一遍遍颤抖的:“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
旅行者们对视一眼,迅速上前,竟然是曾经阻止暴躁大哥砸座机的那个瘦弱大叔,他蜷缩在沙发背后,泪流满面,忏悔般不断重复着“对不起”。

罗漾不知道对方是吓傻了,胡言乱语,还是真知道什么关键秘密,可眼下这种一筹莫展的情况,不能放过任何“异样”。

“大叔,”罗漾在对方面前蹲下,循循善诱,“你看起来很难过,你是想和谁说对不起?”

瘦弱大叔哽咽着摇头:“报应,这一定是报应,我就知道我迟早会有这一天……”

罗漾:“你做过错事?”

对方还是不说只摇头。

罗漾:“或者曾经对不起谁?”

瘦弱大叔浑身一震,终于有了反应,哽咽变成嚎啕:“我对不起老卢——”

其他伙伴没想到罗漾还真能问出来,于天雷立刻蹲下加入辅助:“老卢是谁?”

瘦弱大叔:“我……我工友……”

那是一场矿难事故,曾是矿工的瘦弱大叔和另外一个姓卢的工友一起被困在井下,没有食物,只能喝泥水,直到他发现卢姓工友兜里揣着一块月饼。大叔抢走了月饼,厮打间工友撞头昏迷,后来靠着这块月饼,大叔等来救援,而对方在救援来之前已经于昏迷中没了气息。

“我和他们说是发生事故时井下太黑,老卢想拼命往外逃才撞到了头,其实是我,是我干的啊——”

瘦弱的男人不住号啕,弯腰捂住了那张常年干重体力活的、沟壑纵横的脸,背负在他身上的罪恶枷锁终于在这绝境里见了天日。

“靠,你干了这种事还心安理得这么多年,不去主动自首?”于天雷听得愤怒,恨不得立刻把人押解到监狱。

罗漾却觉得不对,略微强硬地扯下瘦弱大叔捂脸的手,径直看见那双布满泪水的、浑浊的眼:“但是外面只有怪物,没有老卢,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报应?”

不料大叔却浑身颤抖起来:“有老卢,他在外面,我看见了!”

“砰——哗啦——”

一声重击,窗户玻璃脆生生破裂,碎片哗啦啦一地,像冬天河面被踩裂的薄冰。

一个满脸黑灰、穿着矿工服的男人从窗口爬进来,他没戴安全帽,脑袋上流着血,混着黑灰从头上流下来。

空气仿佛凝固,没有幸存旅客敢尖叫,但仔细听又好像能听见每一个活着灵魂的恐怖啸叫。

瘦弱大叔脸上已经没了血色,嘴唇颤抖半天才喊出那两个字:“老……卢……”

矿工没有往前走,就站在窗口爬进来的地方,眼神麻木

地静静看着瘦弱大叔。

不(),那不像是一双眼睛?()?『来[]?看最新章节?完整章节』(),更像是无尽黑洞。

“咦?大叔?!”于天雷忽然惊叫。

预感不妙的旅行者们立刻低头,瘦弱大叔已经倒在地上,睁着眼睛,吓死了。

等众人再抬头看窗边,矿工老卢竟然也消失了,而那扇破掉的窗,现在玻璃完好无损。

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
然而这么多人看着,怎么可能?

“你看见了吧,”于天雷问每一个伙伴,“你也看见了吧?”

“问我们没用,”罗漾转而问客厅里的幸存旅客,“刚才窗户破了,有个矿工从外面爬进来,你们都看见了吗?”

良久,科幻青年才率先点头:“看、看见了,我拿我写作生涯担保!”

随后,其他幸存旅客也颤颤巍巍点头或者应声。

罗漾看回九个伙伴:“不觉得太巧了吗?”

Smoke点头:“确实很巧。”

烧仙草:“他刚坦白完罪行,怕报应,被害人就真在我们眼前出现了。”

“不止这个,”太岁神仍立在大门口,但不耽误参与讨论,“那位写小说的朋友担心科学怪人从烟囱爬进来,疑似科学怪人的断肢就出现了。”

武笑笑:“要这么说,还有一开始他讲我们可能都死了,这里不是现实,只是我们残留脑电波的幻影,然后外面就传来了新闻,像是为了证实我们的身体仍和火车一起留在铁轨上,正被全力救援。”

于天雷恍然大悟:“所以不是那个壁炉是许愿炉,想什么来什么,而是这座房屋是许愿屋?一切想的都会变成现实?”

“不是‘想的’,是‘害怕’的。”梦黄粱纠正,“害怕外面有东西,外面东西就真的拍窗了,害怕科学怪人和报应,怪人和报应就真的来了。”

一匹好人后知后觉:“所以我的黑影忠告才是‘一定要克服恐惧’,在这栋房子里越恐惧就越危险!”

“很聪明,真棒。”勃朗宁捧场夸奖。

完全被当成小朋友的一匹好人:“……谢谢,但不用。”

“别着急,我还没说完呢,”勃朗宁环顾整个客厅,又看看窗外,“‘许愿屋’的认知只能算第一层,你不觉得还有第二层吗?”

一匹好人愣了:“第二层?”

“里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对应投射。”罗漾说出勃朗宁想要的答案,亦是他自己从觉得“时间点凑巧”开始,便思考多时的,“这栋房子就像现实世界,外面就像里世界,我们在这栋房子里的所有情绪都会投射到屋外,这些形成‘具象’的情绪能量又会反作用于现实,也就是屋内。”

“可是里世界的‘具象’包含所有情绪,这些复杂的情绪‘具象’成一个个旅途,”烧仙草不解的是,“为什么到了这间屋子,‘具象’的只有恐惧情绪?”

“因为负面情绪更容易被里世界感应。”方遥冷淡的声音简直是紧张气氛里的一股清流。

“还

() 有一种可能,”罗漾思忖着,“这里的屋里屋外未必完全按照里世界和现实世界一比一复刻,既然‘火车旅程’就是为了考核我们,那肯定会选择负面情绪来制造灾难,总不能选阳光快乐来让我们欣欣向荣吧。”

仙女队长几乎把所有伙伴说服了,但眼下他们依然面临问题,即便知道了屋里屋外是投射关系,他们也没办法让所有幸存旅客做到心中没有恐惧。就算退一步讲,真的让旅客们勇敢起来,都消除了恐惧,然后呢?仍是不知道车票的下一站在哪里。

正当他们一筹莫展,熟悉的声音携带响亮蝉鸣,由远及近。

“你们似乎对里世界很了解——”

众人一惊,立刻环顾屋内。

又是那扇该死的窗,只不过这回它不是被撞破的,而是主动打开窗扇,让外面的无尽夏俯冲而入,漂亮降落。

“哦我的天哪,这真是一场灾难——”

好吧,怎能忘了黄帽鸭。

上次两位一出现怪物就四散而逃的记忆过于深刻,所以再次见面,罗漾等人不自觉松口气,有种“中场休息”的安心感。

“嗨,”于天雷向来社交冲在前,热情挥手,“又见面了。”

正拍身上尘土的无尽夏和地上扑打翅膀的黄帽鸭,双双愣住:“我们见过吗?”

于天雷懵逼:“火车上啊。”

无尽夏:“什么火车?”

黄帽鸭:“真可怜,你们一定是被吓坏了。”

全体旅行者:“……”又来?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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