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报告书(1 / 2)
温辞述安静许久,好半天都没说话。
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——即使温长盛在试探他,那也可能只是知道他失忆,并不能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的身份。
随即他想到另一个问题,为什么温长盛会忽然怀疑他?甚至要抽血这么严重。
他不由想到一个人,常勋。
既和温长盛相熟,也和他相熟的人,除了钟可欣外,似乎就只有常勋。钟可欣见他脸色不太好,问道: "是不是姑父跟你说什么了?"
温辞述语气平静: “我爸估计已经确认了我失忆的事,一会儿你往我身上推就行,别再辩解什么。
“可是我没告诉过他,团里那几个压根不认识姑父……”钟可欣反应过来,咬牙切齿道,“常勋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!肯定是他!"
温辞述问: “他平时跟我爸经常来往吗?”
钟可欣说:“不算,他只跟你回家过几次,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联系上姑父的。”
温辞述蹙眉,他早就翻过之前的温辞述用的电脑,里面除了一些有用信息外,丝毫没有常勋这个人的痕迹,以至于他以为二人的关系也就是“好朋友”而已,但现在的指向好像哪里不对。
等了二十分钟,温长盛的车总算来了。
上车后,他没什么反常的表现,温和地询问温辞述拍摄的怎么样。
温辞述——回答,钟可欣坐在后排,惴惴不安地看着这俩父子。
温长盛说: “我年前其实体检过一次,但最近血压不是很稳,反正这次是免费的,就想顺道再查查。
他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,温辞述也纹丝不动,关心地问:"你最近高血压又犯了?"温长盛说: "前两天去学校的时候,有点不太舒服,可能这几天太劳累了。"闻言,温辞述随手拉开副驾的抽屉,从里面拿出一盒降压药。
"这里有备用药,上次忘记告诉你了,以后要是需要就在这儿拿。"温长盛和钟可欣俱是一愣。
温辞述把降压药放回去,淡淡道:“上次听欣姐说你在吃药,我就找你的医生拿了相同的药放在车上,以防万一。你不是请了司机吗,要是不舒服别自己开车。"
温长盛的眼神变了变,转头看了他一眼,那一眼中带着无数复杂的情绪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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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辞述突然说:"爸,你应该知道了吧,我撞到脑袋的事情。"
钟可欣没料到他这么不按常理出牌,本以为要“以不变应万变”,却听他主动提起这个话题,顿时倒吸一口凉气,脑袋飞速运转思索说辞。
她总不能真把锅都推到温辞述头上。
还没等她想好,温辞述又说: “这件事是我让欣姐别告诉你的,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
钟可欣: "……"
他的口吻,完完全全是站在一个儿子的角度。温长盛重重地叹了口气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明显被他的先发制人弄得措手不及。
他刚准备说点什么,温辞述先一步道: “你先专心开车,其他的等到医院之后,我再跟你细说。"
车上陷入短暂的安静,钟可欣冷汗都快流下来了。医院离拍摄地不远,温长盛停车后没有开门,沉着脸道: “说吧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温辞述便将他客串时滚下山的事说了一遍,顺带隐晦地提了一句,当时附近没有其他人,事发后
常勋很讲义气,第一个跑去医院看望他。
温长盛望向钟可欣,她连连点头:"是这样的。"
温长盛若有所思: "所以医生诊断你暂时性失忆,这么大的事你们俩居然瞒着我,摔到哪里了我看看。"
钟可欣见他态度转变,轻轻松了口气。温辞述掀起头发给他看: "伤口不大,几乎没有留疤。"温长盛皱眉: "常勋早就知道这件事了?"
"嗯,他最先来医院看的我。"
温长盛好半天没讲话,问他: “你现在想起什么了吗?”
温辞述坦诚地说: "暂时没有,不过医生说会随着环境变化慢慢好转的。"
他从胸前取出玉佩,那是一块底子细腻的和田玉,正面皮色雕刻了王灵官像,背面是一副八卦图,在八卦的正中央出现一道贯穿裂纹。
“摔下去的时候,妈妈送我的玉也裂了。
”他说。
温长盛伸手触摸那块玉,上面犹残留着体温,他的眼神缓和了许多,不再像先前那般防备。
他回忆道:“你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,这是你妈妈特地托人求得开光玉佩,没想到会裂成这样。"
温辞述心念一动,问: "她是不是向一个姓时的道人求的?"温长盛怔了怔: “你想起来了?那位道长确实姓时。”温辞述心想,那也太巧了,时堰宁就是他师父,也是当朝太傅。
看来这块玉的由来和他的一模一样,都是他生病时母亲去向师父求得的,冥冥之中,有一种奇妙的巧合。
他顺势点头,又试探说: “想起来一些,时老师是不是嘱咐我成年前不能靠近河流,这块玉要随身携带,必要时能够挡灾。"
温长盛的表情愈发奇怪: “这么多年的事你居然能记得,越靠近现在反而记不得,你这脑子是真撞得不轻啊。"
钟可欣在后排听得一脸惊奇,马上说道:“医生说过,他的记忆是一段一段的,没准儿哪天就完全想起来了。”
温长盛揉揉他的头,没好气地说: “真是怪病。”
三人下车去医院,体检的流程比较繁琐,中间果然抽了血。在等待报告的过程中,他们找了个餐厅坐着。
钟可欣看着比温辞述还要不安,眼睛一直到处乱瞟,紧张得不停喝水,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。温辞述倒是显得异常淡定,温长盛说: “叫点吃的吧,一会儿还有个人要来。”
“啊,悠约了人吗?”钟可欣茫然地问。
温辞述笑笑,没有多问,起身去点餐。
没多久,他端着餐盘走过来,上面两份捞面,一份车仔面,还有四份柠檬红茶。钟可欣说: "怎么不都点捞面,你喜欢吃车仔面吗?"
温辞述将车仔面和红茶放到温长盛面前,说: “欣姐往我新手机里存了爷爷奶奶的电话,我闲下来给他们打过几次,奶奶说我爸跟着她在两广长大,很多时候都吃不惯洛城的面食,爸爸小时候最喜欢吃车仔面。”
温长盛盯着那碗面,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,确实他来到洛城后,就很少会再吃这种面。温辞述把筷子帮他掰开: "给,爸爸。"
从第一次见过温长盛之
后,他就明白木已成舟,以前的温辞述不知所踪,但温长盛并不知晓这件事,自己应当替他照顾父母。
钟可欣轻声提醒: “姑父。”
温长盛这才回过神来,接过筷子吃了起来,吃几口又停下,眼圈微微发红。他问: "你这孩子,什么时候给你爷爷奶奶打的电话,我怎么不知道?"
温辞述温声说: “你去公司看我的第二天,蜜三刀很好吃,我跟他们说今年过年会回去的。”温长盛大口吃着面,点了点头: “必须得回去,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他们吃完东西,一个身影出现在餐厅。
常勋走过来,手里拿着两个文件袋,意味深长地看着温辞述笑。
钟可欣马上直起后背: "姑父,你约的人是他?"
常勋礼貌地说: "叔叔好,欣姐好。"
温辞述不动声色地回视他,他这次却没再主动打招呼,而是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了温长盛。
“叔叔,这是你和他的体检报告。”他甚至连温辞述的名字都不愿意叫。
钟可欣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,看向常勋道:“报告不是在医生那里吗?你拿着做什么?”
常勋理所当然地说: “是叔叔让我去拿的。”
他在空位上坐下,看着柠檬茶翘起嘴角: “这种又苦又酸的东西,会好喝吗?”
钟可欣被他的阴阳怪气给气到了,皱眉道: “你爱喝不喝,又不是帮你点的。”
“欣姐啊,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的,表面一回事,内里可能又是另一回事了。”常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,嫌弃地推到一边。
三人全部看向温长盛,他手里拿着的两份报告,虽然只是薄薄的文件袋,却犹如分量千斤重的磐石,钟可欣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。
温长盛抬眼,和温辞述视线交汇。
温辞述淡然一笑: “爸苍,不是你要体检的吗,不看看结果?”
温长盛看了他良久,那双眼睛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熟悉,里面蕴含着一丝从未改变的坦诚。他终于拿起手上的报告,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拆开时,他却把报告给了钟可欣。
“这上面的内容太复杂了,我年纪大了看不懂,可欣,你帮忙看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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