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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。

季怀真的属下提前得知三喜的消息,早已备好马车,一行人绕道汶阳,取道恭州回京,终于在半个月后到达皇城脚下。

按照白雪的细心周到,应当早就派人沿路接应才是,可行至离皇城二里外依然不见他们销金台的人。季怀真略一沉思,当即派出一人前去城门口打探。

约莫小半个时辰后,那人回来,朝季怀真禀报道:“大人,通缉的告示都已撤下。”

他先前派三喜散播风声,说陆拾遗受夷戎人重视,已谈成议和一事。借着这层关系,功过相抵撤他通缉令也在季怀真意料之中,可既然如此,白雪怎不派人接应?

那属下又一想,突然道:“……倒是城门口有两个在摆摊算命的道士,一大一小,正和城门口守卫吵得不可开交。他们命这道士去别处摆摊,本来好声相劝,那道士却不依不饶,往地上一躺,开始撒泼打滚。除此之外,并无异常。”

季怀真:“……”

他和燕迟当即对视一眼,立刻猜出这二人的身份,如此奇葩行事,不是路小佳那妖道又是谁?

燕迟道:“我去将他领来,你先不要现身。”

燕迟拍马而去,再回来时,一马带着三人。离得老远,就见那马气喘吁吁,马头耷拉着,马脚越抬越低,一步比一步慢。

人未至,声先到。

烧饼大着嗓门,坐在燕迟身前,背后背着的剑,正一下下以剑柄戳着燕迟的下巴。

他说这姓拓跋的,头发太长,垂在胸前时刺挠得他脖子痒痒!

路小佳满脸好奇,坐在燕迟身后,去看他头上夷戎人特有的发饰,新鲜道:“燕迟兄,你们夷戎人平时就是做此打扮?你头发这样长,还不束,打架的时候别人一抓你头发,岂不是就要束手就擒?”

燕迟:“……”

路小佳又一摸燕迟身前的毛领子,问道:“燕迟兄,你热不热?你们夷戎人一年四季都穿成这样?”

烧饼吱哇乱叫:“姓拓跋的,你要挤死我了!”

燕迟:“够了!”

这俩道士吵吵闹闹,声音此起彼伏,吵得燕迟脑子似要炸开。

而那三人挤在马上的身影却看得季怀真有些眼热,压根没反应过来他看见路小佳后,为何下意识就松了口气。他季怀真朋友不多,不知道这就是看见自己人的信任放松。

甚至连最没眼色的烧饼,都看着顺眼不少。

季怀真没发觉自己在笑。

路小佳一踩马背,猛地跃起凌空翻来,轻盈地往地上一落。

一把昙华剑,一身白衣永不染尘,瞧着脑后束发的树杈子又换了一个,这风流剑客一样的人朝季怀真眨眨眼,暧昧一笑道:“大人,好久不见,别来无恙啊。”

季怀真哼了一声,压下嘴角,问道:“怎得是你,白雪呢?”

“接大人这等重要之事,白雪姑娘自然是交给最信任之人。”

烧饼一听,立刻拆台道:“明明是你自己为了讨好人家吵着要来的!”

路小佳不搭理烧饼,四下一看,对季怀真与燕迟道:“先找个地方,等天黑再带你们进城,到安全之处再细说。”

此处不是谈话之地,既已顺利护送至此,季怀真便命那一千亲兵即刻返回龚州老巢,只余下一对人马,与燕迟路小佳等几人找处歇着,待天色完全黑下之时,路小佳领着才领着众人,从偏门进城。

与铁凌邑的宵禁不同,上京没有宵禁这个说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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