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火爆脾气(1 / 2)
为什么呢?因为这种蛇有它自己的风格,它尾部快速震动会发出声响。
这种声响会吓走它的敌人和入侵者。”
他在自问自答,我不解其意。
“藏起你的毒牙,不要摇动尾巴,做那人海里的一滴水。
这是渡者八律第一条。”
地产经纪人神情肃穆。
“渡者八律?”
这又是什么鬼东西,我暗自思量。
很久以后,我才明白,这是用无数个杀人者生命堆砌出来的生存指南,想要活得长久一些,就要恪守这些戒条。
悠长的汽笛从江边传来,最后一班轮渡了吧?已是深夜,酒已干、肉已尽,桌上一片狼藉,丝瓜告辞而去。
他走后我枯坐了良久,他这次来讲述的那些渡者三规、六道、八律就象烙印在了我脑子里,有进无退,唯死而已。
耐着性子等了几天,老曹头的电话终于来了,所谓的训练终于如期而至,老曹头在电话那头语速很快,他告诉我,训练第一课就是练胆。
我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兴奋,和刻意压制的阴笑,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安,噩梦可能再度拉开序幕……
他给了我一个地址,西宝兴路633号,联系人朱颜,还有一个电话号码,说是到了,直接打这个号码,自然会有人接洽。
这是什么地方,我一无所知。
电话里同时要求不准使用任何交通工具,必须跑步前往。
我拿出地图一看,地图上直线距离至少十公里,每天来回跑步十公里,等于一天一个半马,这死老鬼葫芦里又不知道卖的什么毒药。
第二天天气很好,趁着早晨太阳还未显出狰狞,我踏着晨曦的露水出发,跑步前往西宝兴路633号。
出乎意料,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疲累,腿登在地面,只是微微用力,身体就象箭一样的窜出去,肺部呼吸绵长有力,不像从前奔跑个几百米,我就喘成了满是窟窿的风箱。
我穿行在人流和车流中,象是在撒欢的金毛猎犬。
我故意跑到逆向的非机动车道上,在即将撞上他们的千钧一刻,再迅速避开,助动车、自行车的急刹总是先响起,紧接而来的就是你脑子有病吧、神经病等等斥骂,最后我哈哈笑着跑回人行道,降低速度以免超过自行车道上的助动车,怕引起围观。
渡者八律第一条-收起你的毒牙,不要摇动尾巴,做那人海里的一滴水。
只花了三十五分钟,我已经到了老曹头提供的地址,只是额头上略微有些汗水,很是意犹未尽,没能耍开的感觉。
擦了擦额头的汗,我停下脚步,眼前三栋八层的宏伟建筑呈几字排列,铸铁栏杆将三栋楼和人行道区隔开来,栅栏里高大挺拔的乔木郁郁葱葱,树冠遮天蔽日,倒是个幽静的所在。
入口是一条窄窄的柏油马路,两车道,青黑的路面,白色的地面标志,没有一片落叶,异常干净。
我径直往里走,岗亭里窜出了一个中年男子,却是个保安,他伸手将我拦下。
“先生,现在不能进。”
“什么?什么?”
我特别的疑惑。
“现在不能进。”
保安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。
我第二遍才听清追悼会三个字,顿时眼前冒出点点金星。
“这里是?”
我狐疑的问保安。
“滚啊!
过会再来吧。”
保安先生有些不耐烦,挥挥手示意我离开。
我足足愣了五分钟,呆在原地,老曹头啊老曹头,你果然又摆我一道,我暗自咬牙切齿,又想起那个联系人朱颜,拨通电话。
电话里是个女人,听声音干脆利落,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。
“您好,哪位?”
“老曹头让我来找你的,我在633号门口。”
“噢噢,你已经到了啊,这样,我还没有到,你在附近稍微等我一会,我半小时内就到。”
我之前还怕对方贵人事忙,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,老曹头还是很罩得住。
蹲在人行道的树荫下,我眉头紧皱,心里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,七上八下,实在是忐忑的很,这所谓练胆到底是什么名堂,我暗自祈祷这殡仪馆仅仅只是个碰头地点。
一声尖锐刺耳的急刹车从远处传来,我惊讶的看过去,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快速的滑过来,没错,我很确定是滑过来。
轮胎与地面接触的部位已经冒起了黑烟,那车就这样一路漂移到我面前,堪堪停下时轮胎与马路牙子亲密无间到不足十公分。
我能闻到橡胶轮胎经过高速摩擦的焦臭。
车里一个女子,圆圆的一张脸,有些婴儿肥,齐肩的卷发,肤色雪白,二十七八左右的年纪。
她正瞪着一对杏仁眼侧头看我。
我四下左右看看,似乎也没有别人在场。
“老曹头说的就是你吗?”
她有些疑虑的问我。
我站起身,点了点头,看看手机,这才过去不到十五分钟,好家伙,这速度!
“上车!”
她努了努嘴,示意我坐副驾驶位置。
我上车后,那车向右拐弯,径直驶入了宝庆殡仪馆。
岗亭里的保安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,朱老师早。
那女子却不予搭理,冷冷的给了个白眼。
车辆的电动栏杆慢慢升起,我的心却象入了水的秤砣一样,笔直的沉下去。
跑车缓缓驶入地库,光线骤然暗淡,我略微侧头去打量那女子,她目不旁视,有暗香袭人,淡淡的若有似无,是这个季节里绽放的玉兰花的味道。
我却闻到那香水味里一丝不一样的气息,是阴冷的、黯淡的、凄厉的、惨烈的死亡气息。
这气息似曾相识,酷似李明死那天,对对对,就是那天的感觉。
“看你妹,没见过美女啊?”
朱姓女子出口成“脏”
……
我尴尬的转过头,我头一次跟漂亮姑娘处于这样近的距离,心跳不由暗自加速。
“没有……我没有看你……”
我声若蚊蝇的解释,也不知道她听的见听不见,我的脸有些发烫。
这姑娘脾气好火暴啊,我这样想着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