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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,衡阳公主没有出现在议政殿中。
毫不意外,以白丞相为代表的白党立刻全都表示反对,各个引经据典长篇大论,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指着皇帝的鼻子要他收回乱命。
然而上次竭力反对的宗亲们,这一次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克制。
原因很简单,睿宗、先帝、皇帝三代君主子嗣单薄,若要过继宗室子继承大统,按照血脉亲近来算,已经遇害的雍王毫无疑问排在最前列——由此可见,当年老雍王夫妇的谋划其实自有其道理。
雍王既死,宗亲们能够扶持的合适人选,就只能从旁支宗室里挑选——但白丞相挑选的那位世子同样也是旁支,宗亲们即使挑出合适的人选,同为旁支宗室,并无太大胜算。
但难道真要同意皇帝荒谬的想法,扶持衡阳公主?
这个念头在宗亲与保皇党的脑海中一闪而逝,又很快被摒弃。
他们沉默地交换着眼神,交换着各自的盘算。
没有人注意到,御座上病骨支离的皇帝眼底闪烁着奇异的神采。
正殿极大,御座极高,皇帝坐在御座之上,能够居高临下地俯瞰整座正殿中的景象。
皇帝有些昏沉,眼前闪烁起斑驳的色块,他听见那名白党的重臣义正辞严说完批驳之词,于是开口问:“丞相意下如何?”
白丞相低头,语气极为谦和,话中深意却极为生硬。
不出所料,果然如此。
皇帝默默想着。
他甚至已经听不清白丞相滔滔不绝的话,胸口再度泛起熟悉的疼痛。
生机一点点抽离身体,皇帝逐渐感觉自己的五感正在远去。
今日一早喝的那碗汤药所有药效终于完全发散,被强行提振起来的精神变得涣散,紧接着疲惫与病痛迅速反噬身体,连带着体内最后一点力气都即将消失殆尽。
顷刻间,御座之上,皇帝用尽最后的力气,厉声道:“住口!”
白丞相话音骤止。
皇帝颤巍巍抬起手,指着白丞相,不住哆嗦。然而斥责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,一口殷红的鲜血已经喷薄而出,淅淅沥沥尽数洒在了御案之上。
皇帝捂住胸口,颓然倒下。
随侍在旁的赵太监蓦然爆发出尖利的嘶叫,那声音无比恐惧、无比凄厉,仿佛杜鹃啼血、猿猴哀鸣:“皇上被白丞相气死了!”
——“皇上被白丞相气死了!”
这声尖锐的、凄厉的嘶叫声穿透殿门,划破寂静,飘到了大殿外的广场上,也飘到了正殿两侧的偏殿中。
守在殿外的禁卫们听到这声惊叫,彼此对视,表情变得极为惊骇,而那些洒扫的宫人内侍则面色苍白、不住颤抖。
议政殿的偏殿中,皇贵妃蓦然起身,脸色惨白如纸。
听到这声惊叫的人太多了。
殿内宗亲重臣,无数禁卫侍从。纵然是白丞相,也无法承担杀死所有人灭口的后果。
等候在偏殿中的御医们匆匆忙忙来到了正殿里,诊断完皇帝的脉搏,惊恐至极,跪倒在地。
御案上那口淋漓的鲜血还未完全干涸,赵太监惊惶的喊叫声仿佛还回荡在正殿里。
殿内一片死寂。
白丞相立在殿中。
短短一瞬的失态之后,他的神态渐渐化作冷凝而毫无表情。
他转过头,声音不高不低。
他说:“动手!”
作者有话说:
加班到九点才回来,还差一千字实在写不完了,明晚补上。让大家久等了,很抱歉,本章评论区发二十个红包,明天景昀和师兄就一起跑路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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