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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因强行施此禁术受到反噬,七窍流血。
“花迟!”
涟绛连忙上前扶住他,但手刚碰到他,便被他一把推开,“走!”
涟绛摇头,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弃他们于不顾的事情。
虽说这两人与他相交不深,但仅凭今日拼死相护,他便不该独自逃命为谋苟活。
眼看着止戈脸上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却,指弯微屈,神色愈渐变得阴翳,涟绛上前挡到花迟面前,沉声道:“今日之事与他们无关,与你有仇之人是我,有什么冲我来便是。”
止戈捏诀的动作一顿,继而飞身落至他的身前,动作间满地停云花怒放,“你要是早些说这话,他们也不用受这些苦。”
涟绛扫视脚边湛蓝色的花朵,发现时间凝滞,花迟与玉佛静止不动后不由松了口气。
若能拖到魔骨寂灭,观御察觉动静赶来,花迟或许还有救。
他稍微抿唇,抬头看向空中久久僵持不下的两人,正欲与止戈再做周旋,肩上便遽然作痛。
一支水化的长箭扎入他的肩骨,顶着他一路后退直至脊背撞上树干,将树梢的叶片震落。
来势汹汹的疼痛让涟绛眼前发黑。他咬紧牙,额角冷汗直流,却仍旧抬眸注视着止戈,嘲讽道:“你就这点能耐么?”
止戈被他激怒,握着水箭的手顿时往上扼住他的喉咙,用力收紧,“涟绛,你该死。”
涟绛说不出话,窒息感一刻强过一刻。
但就在他濒死之际,止戈猛地松开了手。
涟绛失去支撑,踉跄着捂住脖颈跌倒在地,呛咳不止。
“就这么死了岂不便宜你?”止戈垂眼看着他,手里的酒壶缓缓显形,“看不到你求饶,那多没意思。”
涟绛心下一紧,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斟酒,转动着玉瓷杯残忍道:“这是醉花荫,它以悲杀人,食者轻则修为尽散,重则身销魂陨。涟绛,不如你来选一选,是先给玉佛喝呢,还是先给花迟。或者你喝,我姑且放了他们也成。”
“既然你不选,”涟绛久未出声,止戈便轻啧一声,捏住花迟下巴逼他张嘴,作势将醉花荫往他喉间灌,“那我便一个一个轮着来,正好比比看谁撑得更久一些。”
话音未落,涟绛扑身将酒夺下,仰头尽数灌入喉咙。
止戈微微一愣,随后愉悦地笑起来,“他们就对你那么重要吗?涟绛,你说要是观御知道你自寻死路,该有多失望,多难过。”
涟绛默不作声,嗓子被醉花荫灼得发疼,漫无边际的悲伤随着酒水流入身体,转眼间沉重如山的难过与失落便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那些曾经不起眼的、被遗忘的失望与悲伤卷土重来,被醉花荫放大数倍后加之他身。他渐渐看不清眼前的景象,不受控制地想起母亲,想起阿姐,想起白三娘,以及背叛白三娘的廿四娘......他被迫想起很多人,离世的、活着的,每一个身影都在被狂风侵蚀,都在离他而去。
他求他们留下来,但所有人都无动于衷,包括观御。
他们都离开了他,留他孤身一人站在茫茫大漠之中,四下空旷寂静,飞鸟绝迹。
不......不对......
他摇摇头,想将这难以接受的画面抛出识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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