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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也正是易鸣鸢想过的,她请求扎那颜放过喇布由斯, 扎那颜起先并不同意,他?们处置犯错之人?的手段简洁了当, 甚至能称得上是粗暴单一,但?拒绝之余,扎那颜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?。
易鸣鸢滑入柔软的被褥,静静地看着?她说:“扎那颜,我并不是想宽恕他?的罪行,而是在同样的敌人?面前,他?会把将?功折罪的机会牢牢抓在手里,更何况,让他?回去比让他?直接死去更痛苦。”
她在第一次接触喇布由斯后就去大致了解过他?的处事方式和战绩,他?这样直脑筋的人?,就算有人?费尽心思劝说,也大概率会选择一条路走到黑,但?是这次把他?放回人?群之中,再透露出一点似是而非的消息,喇布由斯必会受尽千夫所指。
若是他?能从指指点点中挣扎出来,就会被淬炼成为最?忠直的一把刀,一切罪责等?战后一并清算;若他?没有,反而就此消沉下去,那在战前及时换其他?人?带队冲锋也不迟。
易鸣鸢忍着?哈欠接着?说:“如果?他?认为自己是在做对匈奴有益的事情,那便不应该杀,不能让他?带着?骄傲和沾沾自喜而死去,因为这不是惩罚,最?好的惩罚是让他?认识到自己究竟错在哪里,并为止悔恨。”
扎那颜点头,见床上的人?打完哈欠,又颇有些孩子气地轻轻补了一句:“他?想把我挤走,往程枭身?边塞人?,这谁能受得了……”
她闻言笑开来,眼角的皱纹像一朵绽放的格桑花,有节奏地拍着?易鸣鸢的被角哄睡,清唱了几句安眠曲后叹息道?:“好孩子,你和折惕失一样,天生就适合生活在这里。”
草原上的男儿行事直接莽撞,无论是战中还是平日里,总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冲突和损失,她花了近十年的时间?试图改变这一点,却?收效甚微。
扎那颜目光落在安睡的易鸣鸢脸上,她想,也许中原的柔情和智慧可以中和掉他?们骨子里流淌着?的野性蛮横。
解决了喇布由斯的事,程枭和服休单于他?们再粗略商量了一遍到时候领兵的事宜,便步履生风地回到了寝殿之中。
一想到战事迫在眉睫,他?的心就像被泡在了酸水里一样,每时每刻都泛着?疼意。
他?站在门前踌躇了片刻,留在这里对阿鸢来说是最?安全的打算,近期右贤王部会新建几条地道?和碉堡,只要带着?足够的粮食躲藏在其中,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打不进去。
但?是一想到那日落雪时,她握着?自己的手说“无论做什么?我都陪着?你”的神情,他?的心中便出现?了一杆倾斜的天平。
等?到程枭推开门的时候,易鸣鸢已经揉着?眼睛坐起来了,昏迷和正常的睡眠不太一样,正常睡着?有时会落入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梦境,而昏迷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,如同梦魔伸出一双嶙峋的手,捂住了她的眼睛,连最?基本都光亮都辨认不出。
“你回来啦。”她打起精神,用力眨了几下眼睛,消除久睡后的迷蒙。
今天日头好,太阳照在身?上的时候带着?融融暖意,差点让人?以为开春了,程枭带回来一封羊皮纸,是从雅拉干寄来的信,他?把带着?微微手汗的纸张交到易鸣鸢的手中,阳光中的表情努力绷成了温和的样子,“给你的。”
易鸣鸢有些意外?地张开了羊皮纸,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尽显稚嫩,纵使一笔一画认真地下笔,还是从字体上可以知?道?这是出自一个孩童之手。
她发觉男人?心情不佳,把人?挽过来说:“你看,是小查希寄来的,她这字儿还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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