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去世（2 / 2）

白月伸出手抱住苏小琬，“傻孩子，妈妈早晚有一天都会离开你的。”

“妈，您别说了。”

苏小琬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，她使劲吸了吸鼻子，防止它们流出来。

施然收拾好碗筷，进来对苏小琬说：“小琬，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，今晚我陪着阿姨。”

苏小琬自是不同意，现在的她，一分钟也不想离开白月的身边，好似是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。

可白月也对她说：“小琬，我和施然有话要说，你先去洗澡。”

这几日，苏小琬一直住在医院里，确实很多天没有洗澡了，全身都快馊了，遂说道：“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马上回来。”

眼见苏小琬出了门，白月躺在床上对施然说道：“施然，过来阿姨这边，陪阿姨说说话。”

施然坐到床边顺势帮她捏起了腿。

“阿姨，您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“阿姨没事的，你们不要太担心了。”白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，说道，“施然，坐到这儿来。”

施然坐过去，白月握住了她的手，由衷的说道：“施然，我时常觉得小琬好褔气，能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。你是个好孩子，勤奋善良，有你在小琬的身边陪伴着她，令我放心不少。”

“阿姨，您别这么说，我喜欢小琬，很荣幸能跟她成为闺蜜。”

听到施然的话，白月笑了笑，“小琬是个单纯的孩子，这几年，她吃了很多感情上的苦，看到她这个样子，我这当妈的觉得心里特别难受。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打开心门？施然，如果哪天我不在了，你陪在她身边好好劝劝她。”

“阿姨，您别太着急了，小琬只是需要点时间而已。”

“但愿吧！就怕她一朝被蛇咬，十年怕井绳。”

“不会的，阿姨。”

“施然，当年小琬和周黎光在一起，本以为皆大欢喜，谁知最后落得这般田地，唉！”说到这儿，白月深深地叹了口气，都说母女连心，白月心里的痛并不比苏小琬少。

白月说到这儿，紧紧地握住施然的手，再次开口道：“施然，如果将来有一天，小琬愿意再次接受别的男孩，你一定要告诉那个男孩，让他真心对待小琬。”

话说到这儿，白月的语气明显有几分哽咽，施然的心里也不好受，她回握住白月的手，勉强扯出一抹笑容，“阿姨，这话到时需要您亲自对他说。”

“阿姨怕等不到那时候了。”

施然吸了吸鼻子，强忍住眼泪没让它流下来。

“阿姨，您不要瞎说，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。”

“施然，阿姨已经没有什么遗憾，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你和小琬穿上婚纱的样子。”

“阿姨，您会等到那一天的。”施然红着眼圈说道。

许是白月说累了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。

苏小琬洗完澡回来的时候，白月已经睡着了。

施然轻手轻脚地帮她开了门，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，“阿姨刚刚睡着。”

“施然，你回去休息，我陪着妈妈。”

“我和你一起。”

“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！这样太辛苦了。”

“不要紧的。”

半夜的时候，外面忽然刮起了大风，狂风吹得窗户“哗哗”直响，好似是婴儿的啼哭。

苏小琬和施然几乎整夜没合眼，轮流观察着白月的情况。

早上，白月起床后，不顾苏小琬和施然的百般阻挠，执意要为她们做一顿早餐。

苏小琬和施然自是不放心，两人一起待在厨房里陪她。

此时，白月的身体已是非常虚弱，她站在灶台前，努力控制着自己发抖的手，捏紧手里的小笼包。

等到最后一个小笼包放进锅里的时候，白月终于支撑不住，一下子倒在了地上。

“妈！”

“阿姨！”

苏小琬和施然两人同时上前，终究是也没扶住她。

“苏小琬，快打120！”施然用仅存的理智喊道。

苏小琬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，可是眼睛却跟瞎了一般，眼前漆黑一片，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
她使劲地拧自己的腮，掐大腿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，才总算是拨打了电话，医院的急救车很快来了，苏小琬和施然一起把母亲送进了医院。

整个过程慌乱嘈杂，苏小琬的大脑一直处于死机状态，等到一切安静下来，苏小琬正坐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，心里的慌乱如潮水般袭了过来。

她惊恐地抓住施然的胳膊，“施然，我妈她……她……”

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，她的声音好似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，怎么也连贯不成一句完整的话。

施然抱住她，安抚道：“小琬，你先别着急，阿姨不会有事的，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
施然一遍遍强调着，与其说是安慰苏小琬，还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。

两人坐在手术室的门前，大睁着眼睛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。

苏小琬使劲捏着自己的手心，也不能控制不停抖动的身体，原来人在巨大恐惧面前，身体是会失去控制的。

施然紧紧地抱住她，两人依偎在一起。

莫非一直没出来，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。

随着时间的流逝，苏小琬的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快要分崩离析，无尽的等待令她的恐惧到达了顶点，浑身的血液似乎已经凝聚在了一起，整个人如同待在暗无天日的隧道里，不知何处才是尽头。

白月的情况非常糟糕，连褚主任都从家里赶了过来，莫非和他一起进行了急救，可情况并没有明显好转。

“莫非，我看她怕是挺不过去了。”褚主任非常遗憾地说道，“离手术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了，怎么会突然这样？”

“主任，现在怎么办？”莫非盯着白月那张惨白的脸，从医这么多年，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过。

白月是他的病人，这个时候，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她能健康地活过来。

“给黎光打电话了吗？”

“打过了，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。”莫非看了眼时间说道。

“但愿她能撑到黎光回来的时候。”

该做的都做过了，剩下的只能交给老天了。

令人遗憾的是周黎光乘坐的飞机还在万丈高空上的时候，白月的心脏永远地停止了跳动。

几个小时过后，监护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，苏小琬和施然一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可谁也不敢向前。

莫非一脸沉重地站在门口，施然似乎是已经猜到了结果。

苏小琬张了张嘴巴，想说点什么，可嘴巴好似是被堵住了般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，她使劲捏着施然的胳膊，以维持身体的平衡。

她想迈步上前，可腿也不听使唤，虚虚地用不上一点力气。

最终还是莫非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们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