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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晓露略略扫上几行,大开眼界,深深佩服扈成的专业素养。
“扈大郎,”她正色道,“你老爹真是上辈子做好事,有了你兄妹两个。没她,你们挨揍;没你,大家饿死。”
扈成赔笑,眼睛成月牙儿:“姑娘这是应了?”
“我又不是寨主,”阮晓露板起脸,“不过,可以给跑个腿,送一趟,跟大伙美言几句。”
梁山物产贫瘠,大家零星的生活需求可以找“梁山物流”,但要提升山寨整体的生活质量,贸易是必不可少的。但一则寻不到可信赖的伙伴,冒然接触外人,只怕威胁到山寨安全;二则大家当惯了土匪,没什么生意头脑,跟那些奸商谈买卖,要么自己被宰,要么按捺不住宰别人,都不会顺顺当当。
如今扈成不仅毛遂自荐,要做梁山的贸易伙伴,而且把饭喂到了嘴里,完全不用梁山这边动脑子。再不领情,就等于傻。
扈成大喜过望,一连声的感谢。知道阮姑娘答应帮忙,这事就成了一半;这事要真能成,等于让他扈家全庄一年吃饱饭。
要不是身受重伤,小厮搀扶着,他估计得跪下来,朝阮姑娘拜谢一下。
阮晓露忽然想到:“那祝朝奉一家,有消息么?”
扈三娘低头吩咐小厮,不一刻,叫来个心腹庄客。
那庄客道:“小的奉三小姐之命,派人跟踪祝朝奉。他跑到沧州去报官,但是囊中羞涩,出手悭吝,反被那知府责怪,赶了出来。眼下正带着两个残废儿子,在城外广济寺墙根下乞讨……”
官府这个态度也不奇怪。独龙冈本身就在三州交界的混乱地带,祝家庄私蓄兵马、私藏军器,官府之所以睁只眼闭只眼,本来就是责任外包,让他们自负安危。这是几十年来不变的共识。
加上以前祝家庄是纳税大户,每每跟官府勾结办事,全靠“钞能力”,这才得到官老爷青睐。如今祝家粮仓空了,家财没了,再想找官府撑腰,只靠动嘴皮子可不管用。
那沧州知府搂着自己的爱子小衙内,结结实实的把祝朝奉训了一顿:“你说州里被梁山泊草寇侵扰,可是人家草寇为何对别处百姓秋毫无犯, 专门劫了你家?嗯?一定是你家做错了什么事,惹怒了绿林好汉。你们不反省,还想借官府公报私仇,把我们正规军当你家打手?嗯?那草寇又不在本州,要去剿,还得申奏朝廷,往来文书,用我官场上的人脉……你当这府衙是你家开的?嗯?你说你的儿子被佃户打伤,可有首犯?有证据?嗯?……”
小衙内打个呵欠,说太无聊了,要去玩蹦床。知府当即撇下祝家父子,去叫朱仝带娃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那心腹庄客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。扈成和阮晓露听了,神清气爽,哈哈大笑。
扈三娘却皱眉,轻声自语:“不是退了一千贯财礼么?怎的他们手头好像一文钱没有似的?”
那天祝朝奉嚷嚷得撕心裂肺,什么“骗人彩礼天打雷劈”,恨不得让天上神仙都听见。扈三娘生怕惊扰老父,权衡之下,破财消灾,撇清跟他家的最后一点关系。
她立刻看向阮晓露,劈头就问:“是你搞的鬼吗?”
阮晓露马上摊手:“姐姐,你抬举我,我有那本事?”
“那你干嘛笑!”
阮晓露赶紧绷脸:“我幸灾乐祸呗。”
扈三娘无言,心里揣着个问号,拨马回正。
反正她已经仁至义尽。几个姓祝的自己看不好钱财,关她啥事。
扈三娘自斩情丝,在失恋之伤里沉浸了几天。一开始连饭都吃不下,跟祝彪的少年回忆时时涌上心头,让她烦躁不安。过了几天,美好的东西都回忆完了,就记起祝彪往自己身上扔虫子、对自己的庄客颐指气使、甚至随便踢她的马……种种不太愉快之事。想到生气之处,叫来一桌饭菜,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。
这几日跟梁山好汉打交道,虽然里头没几个她看得上眼的,好歹见识到了人类多样性。再回头想想祝彪,除去竹马光环,也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普男一个,没什么值得留恋的。
听说他被佃户报复殴打,几乎成了废人,她心里难过了一会儿,却也没太悲伤。反而心里盘算,是不是该给自家佃户也免些租赋,拨点粮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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