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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0 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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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昨夜的变故,沈栀栀后半夜睡得不大好,次日起得迟了些。

她睁开眼,下意识往床榻看去,那里已经空荡荡了。

沈栀栀起床将被褥叠好抱进柜中,又齐齐整整拾掇了遍,才出门问侍卫:“二爷呢?”

“二爷在楼下用早膳,”侍卫说:“二爷交代,若是沈姑娘醒了就下楼去寻他。”

“好。”沈栀栀点头。

.

楼下,裴沅祯与方冀坐在船舱里喝茶。船上条件简陋,没什么精致的茶盏,两人面前一人摆了只碗。

沈栀栀进门时,是方冀先看见她。

他“嚯”了一声,对裴沅祯道:“嫂嫂过来寻肖大哥了。”

裴沅祯转头,见沈栀栀一身浅紫衣裙配着件白色斗篷,兜帽几乎盖住了整个脑袋,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来。

他招手:“过来。”

沈栀栀走过去,见他们两人对坐吃茶,旁边没其他凳子,想了想,便跟裴沅祯挤在一张条凳上。

“用过早膳了?”裴沅祯问。

沈栀栀一听他这温柔的语气,就知道他又在演了。

她故作娇羞摇头:“还没,才起呢。”

裴沅祯噙着点无奈,对方冀道:“让方兄弟笑话了。”

方冀豪爽大笑两声:“得如此娇妻,肖大哥好福气。若是小弟,也舍不得苛责嫂嫂这样的好姑娘。”

裴沅祯淡淡笑了笑,问他:“听方兄弟的意思,你还未成家?”

“我走南闯北多年漂泊不定,哪个姑娘愿嫁我?嫁了也委屈人家。”

“方兄弟妄自菲薄,你是胜爷的小舅子,如此权势又岂会愁妻室?”

方冀摆摆手:“不愁,只不过我性子不喜管束。娶妻做什么,有美人相伴就好。再说了,像我们这样的整天刀头舔血过日子,有家室反而羁绊。”

“此话有理。”裴沅祯举起茶碗:“方兄弟的性子实在合我意,能与方兄弟结识,是我肖某之幸。”

“我也一样。”方冀端起茶碗:“我看肖大哥谈吐不俗,仪表非凡,定是个前途无量的。”

裴沅祯笑:“还得方兄弟在胜爷面前多提拔才是。”

闻言,方冀停下:“肖大哥的意思是?”

裴沅祯说:“胜爷这样的英雄人物,谁人不想结交?我以往没机会,可如今与方兄弟结缘,自然也不想错过。”

“爽快!”方冀笑道:“平日那些讨好我的,嘴上不说但私心里都想通过我巴结胜爷。不想,肖大哥如此光明磊落。肖大哥昨日以命相救,即便你不说,我也会代你在胜爷面前美言。只不过......”

“不过什么?”

“胜爷此人行事低调,要见他得等时机。”方冀说:“肖大哥此去荆城若是不急着回,倒是可以在荆城多待些时日。”

“实不相瞒。”他说:“你们这次送去的家具正是我妹妹的嫁妆。”

“哦

?”

“我二妹即将嫁给胜爷做继室,下个月初的日子,若是肖大哥不急到可以留下来等些时日,届时也一并吃个喜酒。”

裴沅祯笑:“原来是新舅爷,恭喜恭喜。”

“嗐!”方冀摆手:“我跟随胜爷多年,与胜爷算是生死之交。如今身份突然转变,居然成了他小舅子,说起来还有些不大习惯。”

两人聊着聊着,突然一声轻微的咕噜响声。

裴沅祯和方冀皆是一怔,默契地朝沈栀栀看过来。

沈栀栀羞赧,她哀怨地对上裴沅祯的视线:“你只顾与旁人说话,我还没吃早饭呢。”

裴沅祯错愕。

方冀哈哈大笑。

.

过不久,裴沅祯吩咐小厮去端早饭,然后领着沈栀栀上楼。

进了屋子,裴沅祯突然转身似笑非笑看她。

“做得不错。”他说。

沈栀栀懵。

“以后去了荆城,你继续这么当‘肖夫人’,只管在我身边骄纵就是。”

适才的话题不宜再聊下去,点到为止即可。方冀走南闯北多年,且是胜爷的左膀右臂,城府又岂像表面这般简单?

此前,他故意在他面前做出矜持和鲁莽的矛盾之举,便也是虚虚实实地打消方冀的疑虑。

眼下看来算是有所成效。

当然,还有一部分功劳要归于沈栀栀。一个带着家室的男人,正如方冀所说是有羁绊之人。

如此,也更值得信赖几分。

没多久,小厮端早膳进来,除了沈栀栀的,还有裴沅祯的药膳。

裴沅祯盯着药膳若有所思片刻,吩咐小厮道:“以后药膳里再加一味黄芩。”

“黄芩?”

沈栀栀此前听尤冰倩说过黄芩,她记得这是一味安胎药啊。

她悄悄打量裴沅祯的腹部:“你要喝安胎药?”

裴沅祯脸黑:“黄芩除了安胎,还有止血清火之功效。”

“不过......”他不紧不慢道:“你倒是说对了,我加这味黄芩确实是用来安胎的。但不是给我安胎,而是给你。”

“给我安胎?”

沈栀栀先是震惊了下,随即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肚子:“我何时怀上了?”

瞧她傻愣愣的模样,裴沅祯无奈。

他转头嘱咐小厮:“我受伤之事需保密,但在船上每日煎药难免引人起疑。放一味黄芩在药膳里不打紧,以后若是有人问起药膳的事,尽管说是给夫人安胎用的。”

沈栀栀听了暗暗松口气,原来裴沅祯是想借她的名义养伤。

法子倒是不错,就是......

她心情复杂了会,问:“那我是不是还得装孕吐?那多累人啊,整天呕来呕去的。”

裴沅祯莞尔。

“无需装孕吐,这样就好,当然......你还可以再娇气些。”

“.

.....”

沈栀栀愁了愁,说:“若是旁人问起几个月了,我怎么回答?”

“就说......”裴沅祯视线在她腹部扫了眼:“就说三个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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