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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九章 第一次离死神这么近,张易之受伤了。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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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裴葳蕤抬眸的一瞬间,她花容变色,感觉到了透骨的恐惧。

“小心!”

声调都带着尖锐,伸手猛推了张易之一下。

只见一个身影如同鹰隼一般,在楼顶的楼檐翻了下来。

这个黑影就如同一支利箭一样,直接从窗口处跃进茶室。

人还没到,一道闪亮的寒芒,就已经刺向张易之。

裴葳蕤用力一推,张易之一个踉跄,堪堪躲过致命的一击。

可他刚抬头,猛觉得脖子上肌肤冰凉,斜眼看去,一柄锃亮的剑锋贴着自己的脖颈伸出半截。

这一刻,张易之就仿佛中了定身术,出现短暂的僵凝。

来人全身着黑,只一张脸清晰可见。

青丝散乱,黛眉弯弯,小巧可爱的鼻子和嘴巴,脸颊边还有两只小小的梨涡。

美貌的脸庞,此刻却笼罩着杀机,显出异样的诡异。

裴葳蕤心脏像是被绣花针一针针扎着,发出剧烈的疼痛。

她似乎忘却了恐惧,快步跑到张易之面前,张开手臂,试图以柔弱的身躯去格挡。

张易之手脚冰冷刺骨,面无表情道:

“怎么找到我的?”

这一刻,他很害怕是裴葳蕤。

难道这辈子还会栽在女人手里?

刺客目光冰冷如利剑,沉默了半晌,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卷起的画像。

画里的男子有着俊美的五官轮廓,衣袍细致到领口,如墨的黑发上面还插着一根发簪。

这画很传神,绘得栩栩如生。

关键是发簪。

裴葳蕤侧头看去,张易之墨发上一支白玉发簪,雕如意云纹模样,样式形状跟画里的一模一样。

“也就是说,你仅凭发簪认出是我。”

不是被裴葳蕤出卖,张易之竟然松了一口气。

刺客冷视着张易之。

这是安乐郡主藏在卧室的,被韦王妃偷拿出来交给她。

她来蜀中之后直接进益州,原本打算等战争结束,张易之松懈下来,再找机会刺杀。

没想到前几天偶然碰见一个青铜面具男子,身形气质跟画中一致,主要还是独一无二的发簪。

她就暗地里跟踪,如今终于找到绝佳的机会。

“谁派你来的?”张易之深吸一口气,平静问。

话刚说出口,脖颈便受到压迫,虽没有刺入皮肤,却感觉到微微的刺痛。

张易之死死盯着女子淡漠出尘的脸,女子的双眸眉间隐隐带着一丝讥诮之意。

“她是无辜的,让她离开。”张易之声调冷冽。

公孙离默了默,言简意赅:

“好。”

她的声音就像金属摩擦过的沙哑。

“不要。”裴葳蕤眼眶泛红,抱得更紧,娇躯都在发抖。

张易之端详着近在咫尺的脸庞,苍白如纸,眸中蓄满泪水。

他目光平和,不起波澜,心底却萌生一股荒谬之感。

自己竟然沦落到被弱女子保护。

屠龙者终究成了恶龙?

常常踩在钢丝上,难道现在就将坠落,摔得粉身碎骨?

“快滚!”

张易之大声咆哮,俊美的脸庞竟有微微扭曲。

公孙离蹙眉,尖锐的声音落下,就听见迅疾的脚步声,房门被撞开,一个黑黝少年持剑赶来。

裴旻见到眼前的场景,血液都几乎凝固。

他脸庞狰狞,额头上青筋暴起,来不及多想,挥剑刺向公孙离。

公孙离紧眯眸子,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波动,只剩浓郁杀机。

手腕一陡,利剑狠抹。

张易之早有准备,环抱着裴葳蕤往后仰侧避,千钧一发之际,躲过必杀一击,但利剑还是往下刮到他手臂上。

衣袍碎裂,血液瞬间将白袍浸红,一滴滴溢出来。

公孙离见张易之逃过一劫,也没放在心上,反正此人见不到明早的日出。

她脚尖一点,利剑轻飘飘迎上裴旻蓄势的一击。

“别哭了,我没事。”张易之眯了眯眼,安慰一旁落泪的裴葳蕤。

霎时,裴葳蕤一颗心都揪紧了。

这还是无所不能的张易之么?这一刻他更像是谪仙遗落人间,受尽百般苦难。

张易之看向她,微微一笑,可面色愈发苍白。

裴葳蕤泪痕满面,颤着手取出一张干净的素帕,为他擦去手臂上的血迹。

“锵!”

兵器碰撞声格外清脆,公孙离迎上了裴旻的剑。

她知道这个黑黝少年,天赋异禀,剑术出类拔萃。

但在她眼底,对方就是以卵击石,根本与她正面一战的资格。

公孙离纤腰轻轻摆动,长剑亦斜斜作势,一声轻叱之后,剑光猛然如匹练一般的展开。

快虽快,但剑光所及竟然好像有迹可循,如一道道光影,完全笼罩着裴旻。

仅仅几息时间,裴旻脊骨发寒,额头上沁出冷汗,内心生出一股绝望无力感。

这种强横恐怖的剑势,他是第二次碰到。

第一次是那个变态男第五重楼。

而面前的女子,依附在剑上的浓郁杀机,竟然丝毫不逊色于第五重楼。

唰!

轻灵的一剑,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,又如千军万马奔驰而来。

剑刃速度之快,竟在半空中幻化出两道虚影,裴旻艰难将剑横在胸前格挡。

琅琅!

裴旻握剑的手一震,像是被重锤狠狠敲过,长剑瞬间摔落在地。

“废物!”

公孙离的剑刃指着裴旻,而后一脚狠狠踹在他胸膛,裴旻如倒飞在地。

“世间出一个剑客不容易,念在你天赋不错,饶你一命。”

公孙离居高临下俯瞰着他,眉眼笼罩着寒意,冷言寒语。

说完慢慢转身,直视着已经逃到茶室角落的张易之。

我虽跟你无冤无仇,但韦王妃对我有大恩德,她的命令,我必须无条件服从。

所以,你必须死。

张易之平复情绪,突然笑了笑,“葳蕤,你看她的胸好像干扁的四季豆。”

话音落下,裴葳蕤骤然怔住。

公孙离表情也瞬间转冷,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,眼底有丝不易察觉的羞怒。

一个女子,被讽刺胸脯小,谁能不怒?

“我敬佩你的事迹,但作为剑客,信奉一个真理,对敌人最大的敬意就是赶尽杀绝。”

“不过名震天下的中山王,临死前的模样挺可悲的。”

公孙离紧攥剑柄,脚步很缓慢。

似乎占据优势,她的话也变的很多,沙哑的声音逐渐轻柔。

能亲手杀掉张易之,这绝对是无与伦比的荣耀。

张易之盯着一对A,笑容逐渐消失,变得有些阴森残忍。

他厉喝道:

“动手!”

说完将裴葳蕤推进屏风里,自己也随之压在她身上,将她抱得很紧。

裴旻闻言立刻反应过来。

将剑丢掉,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罐子。

这是公子的杀手锏!

见到这一幕,公孙离心中就有不详的预感。

刹那,只见裴旻猛然间拔开了罐子上面的一个插销,扔向她。

罐子在地上滚动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,还有刺鼻的硝烟传来。

公孙离已经是被震骇得晕头转向,此时脸上的表情,惊恐至极!

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席卷上来,令她忍不住发颤。

凭着生存本能,她以最快的速度疾驰到窗户。

轰!

犹如九天惊雷炸响,整个茶室颤抖起来,似乎要崩裂一般。

火光冲天,硝烟弥漫。

爆炸的一瞬间,似乎能将茶室给生生撕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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