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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亮的日光晃得他立刻闭上了眼。待视觉与听觉缓慢恢复,那艘小型帆船已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。正午的阳光直射在头顶,他漂浮在无边的大海中,一段早已遗失的幼年记忆突然间涌入了脑海。
他并不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姿势落水。
那应当是一片湖,又或者是一条野河。他那时年纪尚小,还不会游泳,在水里徒劳地挣扎了许久,最终失去了全部力气。
骆晚吟就站在岸边无言地看着他。
他的表情与此刻站在船尾的那人一模一样。冷漠,淡然,又像是虚脱了,而那虚脱中隐约带着一点轻松。
像是从什么噩梦中解脱了似的。
但那一次,白鹤庭还是活了下来。待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,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岸边,骆晚吟就坐在他的身旁。这漂亮的Omega浑身上下都被水泡湿了,也许是太冷,他的身体正止不住地打颤,眼底与鼻尖一片通红。
白鹤庭伸手去拉他的手,骆晚吟却猛地把手背到身后,没让他碰到自己。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,他用手背抹了把脸,若无其事地站起身,先行离开了。
时间无声地流逝,白鹤庭望着骆晚吟独自远去的背影,意识逐渐沉入这漫无边际的海。
所以,骆晚吟是抱过他的。他想。
他的身体也像模糊涣散的意识一样,在深不可测的海水中不断下沉。
那只曾经仓皇躲开的手却追了上来。
骆晚吟就在这永无止尽的坠落中抓住了他的手。
第83章
但白鹤庭很快发现,那不是骆晚吟的手。
他并没有摸过骆晚吟的手,可他却无比确定,骆晚吟的手掌不会这样宽厚,手指也不可能如此有力,攥得他指骨都发了痛。
那是一只因常年骑马射箭而磨出层层厚茧的手。
是一只他很熟悉,能够令他生出安全感的手。
后腰被人按住,紧接着,身体被揽进一个同样熟悉的怀抱里。
白鹤庭抬起沉重的眼皮,骆从野的脸也凑了过来。
一串透明气泡自二人唇间涌出,轻盈地飘向海面。骆从野的嘴唇被海水泡得冰凉,乌黑的短发在水中缓缓飘动,身后的海面像是一面晶莹剔透的水蓝色镜子。
白鹤庭呆滞且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。
这是幻境?
还是现实?
他分不清楚。
骆从野给他渡完这口气,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。
白鹤庭的神色仍很迷惘,两条手臂却不经思考地抬了起来,回抱住了眼前人宽阔的后背。
*
肺部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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