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 这对祖孙太坏了!(2 / 2)
他都上疏自首,自揭其短,忏悔认罪,皇上宽容大量,念及年近九旬,只是贬为庶民,说得过去。
只是严家因为严世蕃被抄家,也自绝于朝堂,保留官阶与贬为庶民,有什麽区别?
反正严家有祠堂祭田三千亩,绝对饿不死。
先皇早在临终前的遗诏里就坦诚过,他秉政期间,受人蒙蔽,失政误国,诚恳地向天下道歉。
现在加上严嵩的「自首上疏」,坐实了先皇被蒙蔽,他也被撇了乾乾净净。
在紫禁城逍遥快活的皇上,从天而降一顶仁德明君的大帽子,受天下士子敬仰感激。
唯独准备捞名捞利的他们这群人,成了笑话。
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臣,结果连杨继盛等名臣的冤屈都置之不理,还要等皇上下诏平反。
要脸吗?
高拱和王遴都知道了这一点,所以心里又恼又恨,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。
这对祖孙,实在是太坏了。
「继津,元川他们可还好?」
「大部分人都很失望。元川却是不甘心,正在修改上疏,准备借着皇上下诏给椒山公平反之事,继续拱卒。
他说嘉靖朝被严嵩一党构陷的正义之士,不止椒山公等人,他要刨根追到底,为其他人平反,然后继续去皮见骨。」
高拱眼角跳了跳,「元川他,还是年轻气盛了。」
王遴摇了摇头。
都四十岁了,还年轻个屁啊!主要是才中进士没两年,心高气傲,没有受过朝堂的毒打,不知天高地厚。
「元川执拗,我们劝是劝不住了,由他去吧。」
高拱现在一脑门的事情,也顾不上韩楫,只是叮嘱了一句:「继津,伱有空跟元川说说,从长计议。」
「好。」
王遴离开没多久,葛守礼来了。
「与川公,你来的正好。」
「新郑公,你说的是早上皇上明发的诏书吗?」
「唉,那件事,过去就不过去了。西苑抢先一步,我等能奈何?」
「新郑公,老夫劝你还是要小心。」
高拱脸色一正,「与川公,何出此言?」
葛守礼身子前倾,轻声道:「新郑公,今早这份诏书,是太子殿下在敲打你们啊。」
高拱马上明白了,东厂!
太子殿下在提示他老高,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,你悠着点。
高拱脸色谨慎,目光闪烁,过了好一会,才长舒一口气。
「此事先皇深谋远虑,身为臣子的老夫,心服口服,毫无怨言。此事过去,椒山公也博得身后名,吾等心感欣慰。
老夫想与与川公商议的是两淮盐政。与川公在南直隶为官数年,对两淮之事,应该有所耳闻,老夫想请教一二。」
原来是这件事。
葛守礼连忙答道:「新郑公但问无妨。两淮盐政,此前与严党勾结颇深。嘉靖四十一年,严嵩叫心腹鄢懋卿巡视两淮盐政,为国库内库弄银子,不想成了严党倒台的起因。
数年过去,两淮盐政,可以说是更乱了.」
高拱静静地听着。
过了两天。
西苑司礼监,朱翊钧看到一份上疏,脸色微微一变,啪地一声,把奏章丢在桌子上。
「蹬鼻子上脸!这些清流翰华们,都是一个德性!」
坐在一边的黄锦拿过奏章,看了一遍后迟疑道:「殿下,这份奏章锋芒毕露,有激怒内廷,搏廷杖的意思。」
「文官们的传统手艺!」朱翊钧双手笼在袖子里,冷笑几声,「卖直邀名,午门前吃一顿廷杖,又吃定了父皇刚即位,不敢下毒手。
吃一顿皮肉之苦,博个天下闻名的忠直诤臣之名,对他们来说,划算啊!
呵呵,想屁吃呢!」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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