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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五章 高低整两句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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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珩道:「这要看宫里面的意思了。」

贾母笑道:「不急,珩哥儿你还年轻,我这边儿带了一点儿东西,鸳鸯去将那凫靥裘拿过来。」

鸳鸯笑着「哎」的一声,就取过一个布包。

贾珩听着「凫靥裘」,不由一愣,盖因这是赠给薛宝琴的大氅,专门在冬天避雪而用,不想竟是现在转赠给可卿。

而这时,贾母也是笑道:「鸳鸯,你们几个将衣服展开。」

鸳鸯就抖落开衣裳,只见裘氅披开,在光照下熠熠羽艳,只是透着绿色。

贾母笑道:「这凫金裘给你媳妇儿秦氏披的,等冬天天冷了,特别暖和,另外我还让鸳鸯她们带了,有几匹软烟罗,用来糊蚊帐,是最好不过。」

说着,贾母房里的几个丫鬟,如玛瑙,琥珀,翡翠,玻璃,各拿着一匹绢纱。

凤姐笑道:「这可是稀罕物。」

贾母道:「这是软烟罗,一样是雨过天青,一样是秋香色,一样松绿色,还有一样是银红色的,银红色又叫霞影纱,当然懂若是用来做蚊帐,远远看去,朦朦胧胧如烟雾一样。」

贾珩点了点头,看着有着孔眼的软烟罗,目光微凝了下,心道,他还以为是用来裁剪衣裳的。

嗯,当然也不是不可以。

只是就这麽撕烂……倒是挺可惜的。

而在这时,珠帘哗啦啦响动,一个巧笑倩兮的声音传来,「老太太来就来呗,怎麽好拿礼物。」

厅中,众人闻听这清脆的声音就是一愣。

无他,声音婉转旧酥媚丶动听悦耳。

不多时,秦可卿在丫鬟宝珠和瑞珠的陪同下,迈着轻盈的步子,进入厅中。

着淡红色罗裙,云堆翠髻,面似芙蓉的丽人,窈窕静姝,姿色华美,随着婀娜多姿的步态而行,别于鬓发之间的金钗步摇上下晃动的轻微难察,将端庄丶妍丽的仪态无声显露而出。

「见过老太太,几位太太,姑娘。」秦可卿上前盈盈一礼,嫣然笑着说道。

此刻厅中,贾母面色微动,目中就有惊异。

不仅是贾母,就是黛玉也是将一双熠熠星眸投向秦可卿,心头倏然生出一念,红颜祸水,绝世妖娆。

探春英秀眉眼下现出一抹惊艳,看着那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动人的芳韵。

邢夫人皱了皱眉,嘴角弯起一抹讥诮,心道,怪不得将珍哥儿迷得五迷三道。

王夫人同样也是目光清冷了下,手中佛珠轻轻拨动着,心头思忖,这秦氏也太过华美丶艳丽,不是宜室宜家的长远之相。

东府里怎麽竟出这种艳丽丶妖冶的女子,原来的珍哥儿媳妇儿是,现在的珩哥媳妇儿又是。

贾母目光微动,起身搀扶,笑道:「珩哥儿媳妇,快快起来。」

秦可卿这时也将螓首抬起,那张艳绝人寰,颠倒众生的的华美姿态愈发显露。

凤姐笑着介绍说道:「弟妹,我给你介绍介绍,这是大太太,这是二太太……」

说着,就是介绍了一番,等介绍到黛玉丶探惜等人。

秦可卿笑道:「早就听说,西府里的几位姑娘都是天上的阆苑仙葩,今日总算是见着了。」

「珩大嫂子。」黛玉抬眸看着秦可卿,轻声说道。

探春丶迎春丶惜春丶李纨也是一一见礼。

贾母就笑道:「珩哥儿媳妇,珩哥儿刚刚封了三等将军,得好生庆贺庆贺才是。」

秦可卿盈盈笑道:「我原有此意,打算晚上在会芳园请了戏班子,摆了酒宴,到时还要请老太太和几位太太都赏光来才是。」

贾母笑着应道:「那等晚上,老身就带着宝玉,黛玉丶探春她们姊妹都过来。」

贾珩面色淡淡,轻声说道:「正要和老太太说,宝玉,刚刚我给了他一本《诗经》,这两天让他好好读读,三天后,交过来一篇观后感。」

贾母丶黛玉丶探春:「……」

凤姐闻言,心头好笑,一双丹凤眼,眸光熠熠地落在那少年脸上,心道,这个珩哥儿,没想到还是个小心眼儿,宝玉他才多大儿一点,就担心瞧了自家媳妇儿去。

贾母将一丝莫名烦躁心绪压下,笑了笑,看向王夫人,说道:「宝玉他娘,你呢?」

王夫人轻轻笑了笑,说道:「老太太过来就是了,我晚上还需抄抄《心经》,就不过来了,凤丫头和兰儿她娘一起陪着伺候着。」

至于邢夫人嘴唇翕动了下,笑道:「老太太,我晚上也有别事,也不脱开身。」

贾母点了点头,隐隐有些哪里不对。

她好像没问她吧?

不提宁国府中,贾府中人商量如何给贾珩庆祝封爵一事。

五城兵马司正堂,官厅之中,文吏夹着公文,进进出出。

兵马指挥同知裘良坐在条案后,面色铁青,对着一旁的主簿刘攸,冷笑说道:「刘主簿,将那董迁唤过来!」

昨日那小儿折了他的体面,今日需先收收利息!

主簿刘攸放下手中的笔管,抬头陪笑说道:「大人难道忘了,刚刚打发他去东城。」

「东城?」裘良默然片刻,是了,他都快被气糊涂了。

前日,应了荣国贾世叔的请托,已将这董迁打发至东城,本来想着那里鱼龙混杂,再随意找他个错处,下了他的差事。

但……太慢了。

「这口气此刻不出,晚上睡觉都不安生!」裘良一想起昨晚当街之辱,就觉胸口发闷,看向一旁的主簿刘攸,隐隐想起一事,眼眸亮了亮。

这主簿刘攸和东城的三河帮的一些头目有些关系,想来若是找几个青皮,打那董迁一顿闷棍,这口气也能出出。

念及此处,唤道:「刘主簿,到内堂叙话。」

「大人有事吩咐。」刘攸陪笑着起身,随着裘良入了官衙内堂一僻静处。

「那董迁我看着实不顺眼,你去东城找几个青皮,趁他晌午回家下值时……」裘良吩咐说道。

刘主簿笑了笑,说道:「大人可是要死的?」

裘良冷笑说道:「打折一条腿就是了,他若报到衙里,派发他一二十两银子,让他滚蛋!」

天子脚下,毕竟是五城兵马司的差人,若是弄死,家属一抬尸上衙里闹就容易闹大,打残反而就没有任何后患,五城兵马司巡街兵丁,被人报复,他再糊弄调查一番,也就过去了。

反而是那董迁就不能应公差了。

瘸子哪能应公差?

「刘主簿,事情做得利索一些。」裘良目中厉色一闪,低声说道。

刘主簿笑道:「大人就放心吧,说来有件事儿还要和大人说,那三河帮的二当家,李金柱一直仰慕大人,晚上在醉红楼里摆了酒宴,招待大人,大人可否赏光?」

裘良摆了摆手,沉吟说道:「此事再说吧,刘主簿,那件事儿以你的名义做,别说是莪吩咐的。」

据他所知,三河帮这群捞偏门的和京里一位大人物关系千丝万缕,他身上的位置太过敏感,不好勾连太深。

刘攸见此,虽然心头有些失望,但也知道拉拢景田侯之孙这等武勋之后,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做成的。

这位裘大人现在让他帮了一次忙,一回生丶二回熟,以后再拉拢就容易许多了。

刘攸念及此处,就是告辞离去,寻三河帮的旧识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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