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善恶到头（2 / 2）

程谕见他仍是不开窍，有些无奈，“这生生世世我与你不过做了六世师徒，上一次你还是我师尊呢，你怎么就这么揪着不放呢？”

厉徵缄默，良久开口道:“师尊可知，这六世，是我的全部。”

程谕不说话了，是了，不管是厉徵还是非罪仙君，都是从那一世开始的，这六世师徒，第一世，她为了引导善为恶，给他制造出一个地狱般环境后，并成为他的师尊，将他一点一点拉出地狱，重见光明，让他爱上她，离不开她，最后再一点一点将他眼里的光摧毁殆尽。

然而善始终是善，终会为了立场忍痛割爱，最后亲手杀了她。

可这一切难道就会因此而结束吗？

不，如果是这样，恶也就不再是恶了。

当以为自己被心上人背叛，而为了阻止心上人为祸天下的皇子，亲手斩杀爱人后猛然发现这一切都只是骗局，是苍生为了自保而栽赃嫁祸的一场阴谋，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后悔的机会时，他面无表情的选择了拔剑自刎，那一刻，他不会再顾念苦苦哀求他庇佑的苍生。

追随着恶的脚步诞生出另一个自己。

或许，他才是被诞生的那一个。

然后，以他之能制造幻境，将自己困守于幻境中不可自拔。

想到这里，程谕露出一抹笑来，“那时候我就在想，善真的这么容易被我改变吗？后来，我发现你将自己困于幻境中，因着好奇，便陪你演起了戏。现在想来，我便是那时入了你的局吧！”

起初的非罪仙君并不知道自己幻境中的人是真的，程谕也就当图个乐子，反正结局也都知道，权当走一走过程了，可让她没想到的是，这里的结局居然改了，善良的皇子发现自己的师尊自始至终都在骗他之后，居然不是挥剑断情，而是直接自刎了。

这跟说好的不一样，程谕当然不服气，于是重启幻境，一次次想要更改结局。

然而每次都没成功，直到试了三次之后，她才再次让善良的皇子大义灭师，看着沥血长剑插入自己的心脏，程谕释然的笑了，她不允许别人更改她的结局，尤其是善。

看着善良皇子那双盛满绝望的眼眸，仿佛撕心裂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上人，他不得不这么做。

所以程谕得逞了，可是这一次，却没有了最初的喜悦与快意。

她想，也许，是玩倦了吧。

于是她去找了凌笑，那个小天帝。

她决定认真玩一下，于是她抹了记忆，改了记忆，任由自己彻底融入此间。

然后，她成为了霈譞。

天族的公主，凌笑的女儿。

天道或许就是在那时发现自己受到了欺骗，毕竟原本恶可是答应了与他合伙将善给吞噬。

结果合伙人不玩了……

程谕成为霈譞后，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。

因为善恶的彻底迷失自我，天道主导的事态发展。

程谕第一次吃亏在被自己篡改的记忆中，她着实坑了自己好大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