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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8章 获救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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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蹄翻飞。

陈容一动不动地靠在慕容恪身上,冰冷的盔甲硌得她肌肤生痛,而喷出的温热呼吸,令得她毛孔耸立。

。。。。。。如果前世,被一个陌生男人这般碰了,摸了,她已是无脸见心中的那人吧?

现在嘛,陈容苦涩一笑。

慕容恪的坐骑神骏之极,背上多了一个人毫不感觉。只是向前冲出时,每一下颠覆都令得陈容细嫩的肌肤撞向身后的盔甲。

天空很黑,现在正是黎明前的最后一次黑暗时。这黑暗,特别特别的黑,那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浓墨,熏染于天地间。

火把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
陈容仰头看向两侧。两侧杂乱的树木草丛上,便是一个斜坡,斜坡不高,不过五米。此时刻看上去,那里乌漆漆一片。

二千余人,已有一千冲入了山谷。因这山谷道路沆沆尘尘,不时还有碎石,众人行动不便,马蹄每踏上去,都要颠几颠,队线越拉越长。

陈容回过头瞟了一眼。

慕容恪留在身边的二千余人,只有一千是精骑,另外的都是步卒。望着那拖得长长的火光,陈容目光凝了凝。

头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,“你在看什么?”

陈容低头,轻声回道:“没有。”

慕容恪哼了一声,“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你那男人了,何不想想跟他说些什么话?”顿了顿,他的声音带着嘲讽,“也许,这将是你与他所说的最后的话了。”

他说到这里,见陈容不答,便低下头来。

对上的,是低眉敛目,一脸沉静的陈容。不等慕容恪开口中说话,陈容已抬头说道:“你说得对。”

她挺直了腰背,脸上也带上了平静的笑容。陈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鬓发,又扯了扯衣襟,道:“这已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。。。。。。旁人怎么说,他怎么想,已不重要。我得让他记住我。”

她双手齐出,细致的,精心地整理着仪容。慕容恪见状,五指一缩!

他的手正放在她的胸乳上,这一缩,便握了个十足!虽然黑暗中没有外人看到。

陈容一僵,脸上的笑容无法维持了。

慕容恪抬起头来专注地盯着前方,声音沉冷中带着讥嘲,“怎么了?”

陈容垂下双眸。

她的双手无力的垂下。

见她不说话,慕容恪的声音显得有点不耐烦,“怎么不说话?”

好一会,陈容低而沉静的声音传来,“太原王想我说什么?”她低哑笑道,“想我哭着求你,还是万念俱灰跳下马背求死?”

这话一出,慕容恪僵住了。

陈容慢慢扯开他放在胸乳上的手,声音轻飘飘中,有着冷静,“王,你失态了。”

他是失态了。

此刻王弘不在左近,他这般轻薄于她,是什么意思?难不成,还妒忌了?

好一会,在风都变得沉冷时,慕容恪轻哼一声。

只是这么哼一声,他不再说话,不过那手,也移了移,搂上了她的腰。

陈容听得出,他的呼吸有点乱,显然刚才他的所作所为,让他自己也不舒服了。

就在陈容以为他永远不会回答时,慕容恪开口了,他的声音沉冷中透着平和,“你说得对,我是失态了。”

他盯着前方,冷冷吩咐,“休要再说这种话!”

陈容应道:“是。”

这么会功夫,二千多人已过了三分之二,只是那队列,拉得更长了,回头望去,足有一二里长了。

在沉默的前进中,也不知过了多久,突然间,几个惨叫声传来。

几乎是那惨叫声一起,无数个喝声同时暴叫,“有埋伏!有埋伏!”

慕容恪脸一沉,不等他发号施令,队列前后,已有四五处同时传来暴喝声,“有埋伏,有埋伏!”伴随着那暴喝声的,还有灯火纷纷被灭,重物撞击,人马临死时发出的惨叫声。

这样的夜晚,这些声音同时传出,仿佛整个队列都被攻击一样。

慕容恪拉住因受惊而嘶鸣不已的坐骑,沉声命令道:“众将何在?马上回防!”

他的命令一出,便有亲卫高声呼吸,同时,帅旗飘摇。

本来,慕容恪带的卒子便纪律严谨,进退如一,在他的命令中,将领们的呼喝声也同时响起。左近的将卒,也明显冷静了些。

一阵奔马传来。不一会,一个将领靠近慕容恪,大声说道:“王,来人不多,他们推下巨石和树木,把我们的队伍割裂成五六段。我们的人死伤不大。”

“敌人呢?”

“敌人一击之后,不见踪影!”

慕容恪脸一沉。

在他寻思际,四周的人仰马嘶声明显安静下来。

几个将领策马靠近,大声问道:“将军,下面该怎么做?”

“看一下,那些人多久可以跟上。”

“是。”

不一会,几匹马同时跑来,“已无大碍,一刻钟后可以出发。”

慕容恪看向天边,天空依然浓黑如墨。

他薄唇一扯,冷冷说道:“拖我的时辰么?何必呢?”

半刻钟后,众人再次起程。

慕容恪一边走,一边对哨探们说:“去,记得看仔细一些!”

“是。”

马蹄翻飞中,一个将领靠近沉默的慕容恪,他不由自主地朝着衣襟凌乱的陈容望去,猛吞了一下口水,才板起面孔,问道:“王,对方这是什么意思?”

慕容恪摇了摇头,冷冷说道:“不管什么意思,兵来将挡水来土淹。”

“是。”

又经过小半个时辰的急驰,这时,淡淡的晨辉浮现在天地间。

前面又出现了同样的山道。

说起来也是,这长江两岸没有别的长处,便是这种半高不高的山头,长满灌木的山道特别多。

慕空恪停了下来,盯向一个哨探,那哨探低下头,禀道:“王,前方无异常。”

这一次,他的声音有点底气不足,要知道刚才那路段时,他们也是这样说的。

慕容恪收回目光,只是传令道:“小心一些,此处草深,谨防对方火攻。”

“是。”

众人继续向前奔驰而去。

走着走着,慕容恪低沉的声音传来,“离慕容于所部,还有多远?”

“还有五十里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应过后,慕容恪抬起头来。盯着前方,他突然问道:“刚才出手的人,必是你那男人的护卫。”

他冷笑了一下,道:“晋人的这些世家护卫最是可笑,真刀真抢的本事没有几分,邪门歪道不少。”说起来,埋伏的人多了,必瞒不过他哨探的耳目。

陈容没有回答。

停了一会,慕容恪突然说道:“便是少了三千人,我一样可以劫了钱财!他若敢出现,一样性命难保!”

见到陈容不说话,慕容恪低下头来盯向她,“你在想什么?”

陈容摇头道:“我一妇人,太原王说的话听不懂。”

这话一出,慕容恪有点惭愧,不由想道:是啊,我怎么就忘记了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妇人呢。

慕容恪不再理会的陈容,这时低着头暗暗想道:只是一个莫阳城的消息,便把慕容恪从窝中引出,既化解了他在窝中布下的种种陷阱,还转明为暗,化不利为有利,处处牵着对方的鼻子走。。。。。。七郎真是了不起。

队伍继续向前走去。

走着走着,后方传来了一阵惨叫。陈容头一转,便看到了一片火海。那大火燃起的地方,并不是队伍的中腰,而是最后方。火光一起,无数浓烟便顺着风,没头没脑地淹向众胡人。

还是用了火攻?

就在陈容瞪大眼时,慕容恪喝道:“不可慌乱,用袖子掩住口鼻,徐徐图进!”

暴喝声一出,便有人领命前去。

饶是如此,那浓烟这么一熏,便是人能冷静下来,马也冷静不下来。一时之间,到处是马嘶声,惨叫声和慌乱的叫喊声。

慕容恪策马冲出时,几乎是突然的,山坡上烟尘滚滚,众人头一抬,只见灰尘弥漫而来,竟似是无数人同时扬起尘包朝他们抛来。

众卒明显慌乱了。

一个将领急急靠近,叫道:“王,不好了,我们的人在山坡上看到,数里外烟尘滚滚,有大队敌人过来。”停了停,他叫道:“约摸有数千之众。”

慕容恪眉头一皱,喝道:“何人的旗帜?”

“上面写着一个‘石’字,还有一面旗帜飘着一个‘宣’字。

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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