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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9章 摊牌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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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七章摊牌

废御史台改置都察院之事宋昭阳心里一早有数,所以真的料理起来,也并不至于手忙脚乱又或是要拖延许久。

毕竟这事儿早就是心照不宣的,只是等着天子金口一开,旨意下达罢了。

再说司隶院虽也有监察百官之权,但前提还是得有御史台此类机构的存在,况且御史台中那么多官员,总不能一直闲置不用。

是以昭宁帝派下话来的第三日,都察院一切也就安置妥当。

其实还是沿用了御史台从前的衙门来办公,不过是换个说法,至于一众属官,该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。

辛恭自入京至今,也总算是彻底的有了着落。

二品左都御史,又袭了淮安郡公爵位。

他要久居京城,工部还要为他选址依照规制打点出他的郡公府邸来。

而此前赵盈私下里也同宋昭阳提过了辛程的事,吏部借着改置都察院一事,顺势上折,顺理成章的把辛程送进了礼部去。

姜承德起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辛程入了礼部后他反而还殷勤切切的关怀过几句,端的是一派长辈架势。

可一直到宋乐仪设什么百花宴,遍邀京中贵女,辛程上赶着给她搜罗了百盆名种盆栽,还有二十余盆珊瑚琉璃一类的盆景,全都送到宋昭阳的尚书府时,他才觉出不对味儿来。

那天云逸楼四楼欢声笑语一片,赵盈面上的笑容虽然淡淡,但眼角眉梢总是欢愉的。

辛程执盏一饮而尽,烈酒入喉他却只觉得酣畅淋漓:“我说这法子一定行吧,殿下这回总该信我了吧?”

赵盈横一眼去:“我不信你,你能见到杜三?”

杜知邑给赵盈的茶杯里添满了茶,薛闲亭冷眼看着,没说话。

二人之间气氛实在是有些凝重的,辛程却恍若未闻:“我想姜阁老的脸色可难看透了,明日到部里去当差,他说不得吃了我的心都有。”

“是啊,所以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?”

赵盈端了茶盏挪开,示意杜知邑不必为她忙碌,实在也是不想看见薛闲亭那样冷肃的眼神。

这二人之间,为了她若真闹得不痛快,她觉得大可不必。

反正她一个也不喜欢,都是一起共事的人,因为儿女情长的事生出嫌隙,该头疼的那就是她了。

好在杜知邑有分寸,收了手,小铜壶放回原处去。

薛闲亭才把目光收回来,若无其事的去看辛程:“你既要做出私心里偏向他和瑞王的样子,又整这幺蛾子做什么?自己给自己找事?嫌日子过得太清闲吗?”

辛程挑眉反驳回去:“我心爱的姑娘设宴请客,那我不是总要给她撑撑排场的吗?我送了东西去又怎么了?再说了,我先前也常到宋尚书府上献殷勤,是姜承德自我安慰,以为我做表面功夫给人看罢了。

另有一则,世子难道真指望我那个弟弟一直帮我遮掩着啊?”

倒也是。

辛家这两兄弟,貌合神离。

辛程私下里与他们一处时,把辛恭的老底揭了个遍,那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,真小人。

至于辛恭,朝中得了势,对辛程这个嫡兄不闻不问,往来赴宴也从不提起辛程半句,全然没有这么个人似的。

上京官场如今哪还有人不知晓,兄弟俩比陌路人也亲厚不到哪里去。

辛恭当日假借辛程之名和姜承德私下往来,是希望辛程知难而退,后见此计未成,还叫辛程提剑给伤了,顺了辛程之意,又与姜承德虚与委蛇数日。

这才有了辛程入礼部以来姜承德对他满怀关切一事。

经过宋乐仪这一遭,辛程几乎等同是把心事告诉了全京城,他心有所属,一颗心全扑在宋大姑娘身上,姜承德就是个傻子,也不会信他有心投诚了。

赵盈慢慢品茶,一杯茶很快有大半下了肚:“这样也好,私下少了往来,他心里也不想这事,别以后真出了什么乱子,还要捎带上你。

他要捎带你倒无所谓,偏偏还要我出手捞你。

所以说这三心二意,脚踏几条船的事,不管是真是假,最好都别干。”

辛程正要再饮一杯酒,叫她这话给噎住,酒杯僵在那儿,他眼神闪着无辜的光望向赵盈:“殿下,我可没脚踏几条船,这话可不好乱说的,尤其是到了宋大姑娘面前,倒像我何等风流一般。”

赵盈一抬手打断了他:“你在我这儿表的诚心够多了,我一个字也没说给表姐听,闭嘴吧。”

辛程眸色暗了暗。

杜知邑顺势在他肩膀一拍:“金城所致,金石为开,怕什么。”

赵盈不动声色瞥去一眼,而后收回目光,望向窗外:“时辰不早了,你们该走了,别叫我表哥生等着你们。”

她催了一声,后面的话全是冲着薛闲亭说的:“崔大姑娘为你的事进京这么久也没同京中女孩儿一处聚过,我叮嘱过表姐,尽量看顾她,但表姐今日做东,总不能不错眼的看着她。

今日这个宴男女未曾分席,你们自能一处,你也该给她留些体面,好叫外头那些人知道,清河崔氏的姑娘,你广宁侯府堂堂正正的表姑娘,也不是什么人都好上来踩一脚的。”

薛闲亭说知道,拢了长衫下摆缓缓起身。

辛程随着他动作而动,又确信自己没看错,薛闲亭眼角的余光一定是落在了杜知邑身上的。

他不动声色一撇嘴,越发不吭声。

薛闲亭果然没忍住,问赵盈道:“你何时走?”

赵盈没看他:“我跟杜三还有话说,你别管我。”

薛闲亭余光中的人眼尾染笑,更似挑衅。

二人暗中的较量,其实谁也没瞒过。

辛程踉跄了下,一把抓在薛闲亭左臂上。

突如其来的一下叫薛闲亭回神看他,嫌弃的甩开手:“两杯酒就吃醉了吗?”

“没站稳呗,走不走啊?”

薛闲亭深吸口气,拂袖而去。

辛程回头看赵盈,赵盈正冲他摆手叫他去。

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,杜知邑眼尾的笑意才慢慢扩散开,等到蔓延至于整张脸,他就再也忍不住了。

爽朗的笑声此刻尚未走远的人一定听得到。

赵盈压着太阳穴:“别笑了。”

他渐次敛起笑声:“本来觉得日子枯燥无味,现在反而觉得有趣极了。”

“你少逗他,真把他惹急了,跟你动起手来,你未必讨得到好处。”

赵盈白他一眼:“他头先和徐冽比试,都能在徐冽手下走上五十多招,我记得你醉心经营之道,文不成,武不就吧?”

杜知邑心道果然还是亲疏有别,他和薛闲亭相比,到底薛闲亭分量更重些,一耸肩:“焉知不是徐将军让着他?”

“徐冽当然是让着他,那你也打不过他。”

“我打不过他,殿下就看着他揍我?”

“你活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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