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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2章 自杀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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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章自杀

“臣想来,有嫌疑的,也未必只有安王与瑞王两位殿下吧?”

严崇之紧盯着赵盈不放,眼神都不带错开一下的。

这种话说来轻巧,可要换个人,谁又敢在赵盈面前开这种口?

他早就过了说话不过脑子的愣头小子的年纪。

举凡开口,必定三思。

御前行走,身居高位,谁不是如此行事?

再怎么持身中正——他真的那么中正清直,昭宁帝设局逼他不得不择主站队,不需要他做纯臣的时候,也没见他辞官遁去。

赵盈突然就笑了:“严尚书是在说我了?”

严崇之却只双手环在胸前,一言不发。

赵盈冷冷瞥去一眼:“严尚书胆子大,小的时候我就听说过,便是在父皇面前,也没有你不敢说的话。

这几个月以来我还总在想,传言果然未必全然可信。

直到今天为止,我才算是信了。

换个人,今日出不了这扇门,你信吗?”

严崇之把下巴往上挑了下:“臣信不信并不重要,而殿下目下正在答非所问,不是吗?”

“答?这样荒谬的话从你一部尚书口中说出来,你竟还认为孤在给你答案?”

赵盈腾地站起身来,左脚在地砖上轻一踏:“算了,严尚书为人处世自有自己一套章法,你不肯替孤办事,孤不强求,关于惠王重伤之事,孤自入宫面圣,请父皇做个决断就是。”

她似真不打算理会严崇之,提步便要走。

严崇之紧跟着站起身,在身后叫住了她:“殿下瞒得过天下人,也未必瞒得过我!”

赵盈眯着眼回头看他:“何事?”

“殿下无心扶持惠王吧?”

赵盈啧声:“有心又如何,无心又如何,你且说来,孤听听。”

严崇之踱上前去两步,凑近一些:“从整肃朝中贪墨之风,殿下所走的每一步,看似是在帮惠王殿下扫清朝堂,也是在替惠王殿下立威。

可臣仔细盘算过,殿下得罪的人,也并不少。

如今殿下执掌司隶院,麾下多少能人,可那些人,有几个是为惠王殿下卖命的?

细细想来,那都是殿下你的人,而非惠王。

安王殿下被贬凉州,姜大人被罢出内阁。

肃国公府倒了,刘家也没了,就连孙其也死在殿下手上。

朝局形势于惠王而言,一片大好,可结果呢?”

结果赵澈去了福建,回京途中腿受重伤,落了个残疾在身。

腿瘸了,治不好,意味着他永远失去了储君之争的资格。

那头前那些所谓形势大好,利又究竟在谁?

赵盈沉默着,审视而复杂的目光落在严崇之身上,良久她素手交叠,连拍三下:“干了半辈子刑名的人,所思所虑确实与旁人不同。

孤猜测,严尚书还在想,之所以提议你动用刑部势力调查赵澈腿伤之事是否另有蹊跷,不过是孤为掩人耳目,贼喊捉贼的做法。

乃至于福建贪墨案——哦对,还有福建这桩案子。”

她勾起唇,眉眼弯着,真心实意笑着,迎着严崇之的方向踱上来两步,倒把严崇之逼退。

赵盈见状笑意愈浓:“京中密信朝中好些人都收到过,可太极殿告发的是徐冽,是孤的人。

说不得整件事都是孤一手策划,无论福建案会牵扯到赵清,还是赵澄,孤既出手,自然计划缜密又周全,总能拉下一个。

也正合了眼下之局。

姜承德御前首告,揭发赵清,孤抽身出来,置身事外。

赵清跟赵澄两兄弟斗了个你死我活,无论谁胜谁败,孤都是坐收渔利之人。

严尚书,孤说的,对吗?”

严崇之面沉如水,声也闷闷:“对,殿下说的,都对。”

他倒真是敢承认。

赵盈双手早已背在身后,挺胸抬头,毫无畏惧:“既然如此,严尚书随孤进宫吧。”

“殿下何意?”

他反倒迟疑。

赵盈又笑:“清不清白不是靠人说,是要靠证据。严大人为刑部尚书,姜大人告发的案子,你心中有了猜测计较,不该回明父皇?

你心里怀疑,却不敢私自调查孤,对严大人这样的人来说,怕夜不能寐,昼夜悬心吧?

孤一贯是有成人之美这样美好品德的,你要做清直忠臣,铁面无私,孤也愿意成全。

御前回话,拿孤入刑部大牢,该查就查,该审就审,有了父皇圣旨,动用大刑也是可以的。

连宗人府都不比惊动,孤自愿叫刑部查个清楚。”

她一面说,侧身把路让开,再摊开手来:“不要站在这里与孤浪费唇舌,走吧。”

严崇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
来司隶院之前,这些念头就已经无数次在脑海中闪现。

不知惠王出事时,他就考虑过这些,且不止一次。

乍然听闻惠王出了事,脑中灵光乍现,突然觉得,赵盈并不是不能做这些事的。

前些日子京中盛传辽国萧太后那段旧事,老百姓说的有鼻子有眼,赵盈种种行为……

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料不到,赵盈会是这种态度和反应。

面圣?

他静下心来想想,这些话他真有胆子在昭宁帝面前说吗?

毋庸置疑,他不敢。

尤其是在赵澈出事后。

他原本不过是想试探赵盈,好让自己安心。

却不曾想被赵盈反杀一手,倒把他架住了。

严崇之面上闪过无奈:“殿下,您也会说,臣干了半辈子刑名,遇事多思多虑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
倘或臣今日言谈举止,冒犯了殿下,还请殿下恕罪。

至于御前回话——臣为刑部尚书,无凭无据,凭空指证殿下不成吗?

何况殿下是天家公主,金枝玉叶,就算是殿下真有什么行差踏错之处,也该宗人府来调查审问,臣无权干涉。”

他一面说,一面拱着手,真是再没那么恭谨的朝着赵盈拜了一个官礼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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