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归心（2 / 2）

布洛卡连忙合上手里的书：“少爷。”“不用这样，”艾尔维斯制止住想要起来行礼的布洛卡：“你伤还没好，安心养着。”

“是。”布洛卡又躺回了床上。“少爷今天没有事情吗？”

“都做完了。这不听说你醒了吗，就过来看看你。”艾尔维斯晃了晃手中的一袋苹果。

“来，”艾尔维斯用床头的水果刀把苹果削好，切成小块，递到布洛卡手里。“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
“少爷，这……”布洛卡想说些什么，却被艾尔维斯直接用苹果堵住了嘴。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不过呢，你是伤员，还是因我受的伤。我就帮你削个苹果，这算的上什么。”

布洛卡艰难地把口中的苹果咽下：“可是少爷，这是基本的礼数，不能丢的。”

“礼数？”艾尔维斯轻笑一声。“又不是什么贵族，哪里有那么多讲究。”

“怎么样？”艾尔维斯把苹果放到盘子里，轻轻地放在桌上。“第一次削苹果，别嫌弃我生疏。”

艾尔维斯的打趣消除了布洛卡心中的紧张。他第一次来到这种人家，周围的医疗器械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。虽然华贵，却总有一种疏离感。平易近人的艾尔维斯给了布洛卡安全感，他渐渐平静了下来。

看着布洛卡把苹果吃完，艾尔维斯直起腰来。“等到你伤好了，去找我，给你打造一件顺手的兵器。”

“听说过断命域吗？”布洛卡抬起头：“听说过。是叙拉古的真正的混乱地带，和它的名字一样，在那里，断送性命是很正常的事。”

“知道就好。”艾尔维斯赞许地点点头。“父亲说了，等我过了五岁生日，就把我送进断命域历练，你也要跟着。”

布洛卡大吃一惊：“五岁？也太早了吧？”他抓住艾尔维斯的肩膀：“族长到底是怎么想的，这不是让你去送死吗！”

“这次我们要去的是斯托克城，”艾尔维斯把布洛卡的手轻轻拿开。“那里属于拉普兰德的势力范围。虽然在规矩下，我们不能明面掌控，但还是有点底牌的。城里有两个影响不小的帮会，就是拉普兰德家族暗中扶持的。”

听到这，布洛卡这才安心。

“那么，我们需要准备什么？”看着布洛卡急切的表情，艾尔维斯笑了。

“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，好好养伤。我的身边，可少不了你。”

呆呆地看着艾尔维斯的脸，一滴眼泪在布洛卡脸上划过。“自从父母走后，我就在街头混日子。偷东西，打架……一切恶事我都做遍了。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看我的吗？”

“就像看一摊垃圾。那种眼神，我永远忘不掉。只有少爷你，在你眼中，我能看到，你把我当成了一个人。”布洛卡紧紧握住艾尔维斯的手。

“第一次，我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温暖。”拭去眼角的泪，布洛卡的声音缓慢而又坚定：“从今天起，我就是您手中的刀，永不变心。”

待布洛卡睡熟后，艾尔维斯蹑手蹑脚地带上房门。

空荡荡的走廊中，艾尔维斯仿佛在自言自语：“他的眼泪绝不是伪装，我愿意相信他。”他抬起头看向天花板：“帮我把这句话传达给父亲。”

天花板上传来了微小的声音，一个人影在二楼悄然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