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 神明们（2 / 2）

如同天神的怒吼，乌勒手杖落地，黑色的湖面瞬间被冰封，一望无际的只有阴沉的天空。

死去的人们再一次停止了动作，他们如同雕像般站立在湖面的边缘。

乌勒看着散发着寒气的湖面，眼神延伸至遥远处的岛屿，上面如同蚂蝗般的黑色正在逐步吞噬灰白岛屿。

乌勒冷峻的脸上叹出一口气，而后没有任何犹豫，他迅速的转身向希瑟城的方向抬起脚步，下一秒的身影已经扭曲变化凭空消失，只余下灰白色的海岸被他抛弃在夜里。

……

“那是初神的时代，而那些神，全都实至名归。他们是横亘在当时的人心中的暴力和混乱的真实反照，即使在今日，他们虽已被埋葬，却还依然活着。这些神最渴望的是征服，是掠夺，是屠戮。这些神沉醉于杀戮，人类于他们而言，与牲畜相当，至多也不过是宠物。”

“这些神不怎么关心我们的生命，就像那个人看待他的羊群。对于他来说，他的羊不过是食物和羊毛的来源罢了。它们给他提供生计，而他则会让他们行走不便，剪掉它们的尾巴，在需要的时阉割它们，而当时机来临，就杀了它们来获得羊肉，在做这一切时，他都不会感觉到一丝良心不安……”

原本漆黑的封面上还留有过去血腥的痕迹，莫洛斯特看着这本莫名出现在自己帐篷内的古怪书籍，他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告诉查罗，而是自己留了下来。

“查罗自身肯定有问题！”

莫洛斯特回忆起了今天塔下发生的一切，以及诺丁等人之前对查罗的谈话。

他对这几乎半年来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老人，因为最近发生的种种，内心产生了微妙的怀疑。

莫洛斯特在怀疑他，是不是除了他自己所说的追求更加深奥的魔力之外，还抱有某种隐藏的目的，或者说查罗是否在这个过程中隐藏了一些细节？

莫洛斯特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，他的大脑在这瞬间也似乎有些放空。

疲惫的、不带任何戒心的让身体自然躺下，或者说倒下。

现在莫洛斯特正躺在诺丁的床上，昏黄的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黄昏色，简单的白色床铺上都是些没有整理的手稿与笔记，就那么随意的扔在床的周围。

这里的墙壁大体还算洁白，只是除去床边还有一张矮桌外，前后都是书架，这样孤僻学者才拥有的房间，会莫名的让睁着眼睛的任何一个人都感觉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。

像是一种压抑的心情。

不过矮桌边的窗户，倒是驱散了不少房间内的压抑。

而莫洛斯特现在没有睁着眼睛，今天，他的脑袋里已经够沉重了，他需要休息。

莫洛斯特虽然闭上了眼睛，可脑海中，却都是刚刚读到的那本书，书中的一些内容很吸引人……

原本，但当他今天见识了无数亡者冲击这座如同堡垒般的高塔后，他的内心就已经注定不能平静下来。

当他见到无数尸骸咆哮着，黑色的躯体在他眼中放大，如同巨大的黑色蚂蝗们拥挤着攀登这座高塔时，莫洛斯特甚至真的有觉得自己死定的感觉。

但随后发生的，他……无以言对。

今天他终于明白了，为什么即便是在国王权威如此强大的凯恩王国，菲利普学派的驻地希瑟也能保持自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