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零二章 梅开二度(2 / 2)
“左右良王此人仁善有余、胆气不足,原也担不得这等监国重任,回头等着朝中文武百官受够了他的妇人之仁……王爷再欲生事,亦算是顺理成章。”
“但良王可不似六殿下那般荒唐无度。”先前一直沉默着的廖祯骤然开口,猛地打断了陈安德的话,“这便意味着,我们可能要花费更多的时间,来等待那个‘最好的时机’。”
“可老陈,关键就在于,我们现在并没有那么多时间能耗。”廖祯蹙眉,“风寒不是什么不可治愈的大毛病。”
“陛下此番卧病,多半还是因着先前操劳过度——倘若好生调养,至多十天半个月,便能好个八||九不离。”
“这么短的时间,良王未必能露怯,百官也未必会生怨。”
“既是时间不够,那我们便想法子延长这段时间不就得了?”陈安德冷笑,对此似是不屑一顾。
廖祯闻此倏然拧过了脑袋:“陈侯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陈安德语调轻扬,“这世上可是多的是害人于无形的法子。”
譬如大漠的巫咒,南疆的蛊毒,和各国皇庭从不外传的秘药。
“陈安德,你清醒一点,你这叫意图弑君!”廖祯瞠目,他定定盯着面前年逾半百的武将,眸底尽是惊疑不定,“你可知这若是被人抓到了,那是!”
“我知道,诛九族的死罪嘛。”陈安德摆手,眉目间含着的笑意不变分毫,“但相爷,您可要想清楚了,逼宫谋反,本身就是诛九族的死罪。”
“历来逼宫谋反却又失败了的人,都没什么好下场。”
“所以说,既然要做,那就不妨干脆做得利落一点,免得过后又生出那诸多的麻烦。”陈安德低哂,话说完就手扔下掌中茶盏。
上好的青瓷被他磕出了道道裂璺,而他对此却似浑然不察。
“可是你这……你这——”廖祯瞪着眼睛支支吾吾,他这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。
虽说从前被他害死之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,可那些人大多是死于他人之手,而他也到底只是个不曾亲手摸刀、亲眼见血的文臣。
老太傅从前教给他的那些经纶,终竟还残存在他的骨血里——他无论如何,也不会像陈安德那般,说出那样粗暴又直接的话。
廖祯的身子不住地发起了细细的抖,他这会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兴奋还是愤怒。
曾经身为一个文人的本能在竭力唾弃着他的种种恶行,可当他想到那仅在一步之外、似乎是触手可及的无上权势,他又会不受控地兴奋起来。
——这感觉简直让他发疯!
廖祯哆嗦着抬了抬手,陈安德瞅见他那副样子,忍不住低头嘲了句“书生”。
墨书远见状猛然拍上了面前的茶案,他绷着唇角,半垂着眼睫,叫人全然看不出他瞳中藏着的情愫:“好了。”
“廖相,陈侯今日所言,不无道理,只是此事确乎不急于一时,且还得从长计议。”
“是以,眼下本王最担心的,仍旧是那京畿之地——”
“陈侯,晋王父子可都不是什么善茬,你确定你麾下之人,能牵制得住他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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