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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旧事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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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清节后,云倾回到国师府的第一日,金致澜便命人送来了上好的百年人参以及天山雪莲。

水榭前,云倾正坐在一旁,金致澜远远而来,在对面落座后,云倾瞄了他一眼,才缓缓开口:“三殿下前来,所为何事?”

“自然是太子被废一事。”金致澜也不拐弯,把来意说白。

“殿下想问些什么?”云倾淡漠一笑,冰凉的语气脱口而出,那样子看着明明就知道金致澜想问什么,却又不堪破。

“如今太子被废,傅家被抄,我只想知道,这一切是否为你所为?”

云倾闻言沉默了半晌,并不着急回答他,反倒是问了他一句:“太子被废,三殿下是最终的受益者,难道殿下不高兴吗?”

见他不语,又道:“再者,三殿下可知仲秋夜宴的刺杀所有矛头以及证据都指向殿下?”

听着她的话,金致澜面容之上显出几分诧异,“圣女如今真是让人看不透。”

他没有回复云倾的问题,也没有对刺杀事件言评一句。

云倾闻言,随即淡淡一笑,看向前方,仿若无人般,“傅家被抄,不过是和镇国将军府一般,死于陛下的猜忌,如果不是陛下的猜忌,他们又怎么是这般下场?

镇国将军府是通敌叛国之罪,傅家是朝中一家独大,殿下认为,哪个最该被定罪?”

云倾望着天空,面容之下却是极度的平静,冷漠。

“即便如此,你为何一定要以身涉险?”

“如若我不这么做,高高在上的陛下如何有借口让傅家覆灭。我不过是陛下灭了傅家的一颗棋子罢了,不然殿下以为这件事怎么这般快就解决了呢!”

“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父皇准许你这么做的?”金致澜更加诧异万分,但面上还是不让人看出一丝。

“云倾以为三殿下不会想不到这些,只是殿下不愿意相信罢了。”

“我本以为父皇不会如此。”金致澜缓缓开口,却是满眼落寞。

见他落寞,云倾又道:“其实,就算陛下不下手,也会有其他人逼着陛下出手,三殿下可知这人是谁?”

“老五?亦或者老八?”金致澜知道,这两个人可是一直在背后对傅家下手,只是不知道的是,是谁的手里证据更充分一点。

“不知道三殿下是否知道五殿下手里有一本账册?”

“是关于傅家的?”

“是的。”云倾点了点头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金致澜像是恍然大悟般忽然清明了不少,又关怀道:“但你也不该如此鲁莽行事,赌上自己的性命。”

云倾却只是笑笑不语,又坐了许久,金致澜才起身告辞。

看着他远走的身影,她本想提醒一下金致澜关于夜宴刺杀的事,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。

此时,青衣走过来,递上一方纸筏,云倾摊开认真看了一遍,将纸筏放在桌上,拿起一旁的玉骨令递给青衣,缓缓道:“你亲自送去。”

“是。”青衣领命而去。

云倾看着天边笑了笑,心中对接下来的事早已预计好了。

原来那一方纸筏里,写的不过是玉非诚回玉金后的事。

据闻探子的回报,玉非诚在随着玉司羽回到玉金后,却是被玉单临关入地牢,所用的罪名竟然是玉非诚勾结天晋。

......

玉金皇宫里

玉单临站在水榭前,身后站着的却是一黑衣女子,紧束的黑衣将那袅袅身形勾勒出来,英姿飒爽,长发由一支玉簪束起,平淡如水的面容上那如星辰般的双眼正直直的盯着前方。

“此番前去天晋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?”

随着玉单临那沉稳的声音响起,身后的女子怔了怔,随即半跪在地低头。

“回陛下,苓依打探到那只黑木匣子曾出现在国师府,只是究竟在哪里却未可知,但有一事苓依一直不明白。”

跪地不起的苓依沉静开口,将自己心里所想说出口,这一次她原本按照玉单临的命令前往天晋就是为了杀玉非诚,没想到玉非诚没杀成,却误打误撞的听到一些风声。

“何事?”

玉单临淡淡开口,倒是不意外她没打探到黑木匣子的消息。

“在天晋的时候,苓依无意间听到了一些流言,说源山圣女的身份有疑。”

“哦?”玉单临听到这话,有些惊讶,他倒是没想到源山圣女那般深得民心的人也会有人怀疑其身份。

“据流言传,源山圣主在诞下圣女后便不知所踪,在出山前天晋百姓也无人得见圣女真容,所以便有好事者前去查探,得知如今的源山圣女与被灭门的镇国将军府陆家三女有所牵连。”苓依将自己查探到的消息一一道来。

“这消息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莫名难辨,还是不信的好。”

玉单临笑着转身,看着跪地的苓依,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,换上的是满脸阴寒。

“但苓依认为也不可不信,若是流言有真,那源山圣女真与陆家有关系,这对陛下的下一步计划也有所助益。”

苓依坚信这事肯定是真,并且认为她们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利益关系。

“既然你如此坚持,那便去查吧!另外,四弟那边可有什么供述?”

见她如此坚持,玉单临心下也是有疑,便随了她的意,却想到玉非诚在被抓后一直与云倾有所亲近,就心下愤怒,因为他始终认为玉非诚已经倒戈,甚至与天晋达成某种共识,所以金值域才这么容易放人。

“四皇子那边还未有任何消息。”听到玉单临的问话,苓依想到还在大牢里的玉非诚,面容随即变了变,好在她一直低着头,玉单临并未瞧见异样。

“你去,无论用什么方法,朕都要知道他到底与天晋交换了什么?”

玉单临说着,脸色越发阴沉不已,“这事不能再拖了。”

“是,”苓依虽然心下有异,却也还是忠心的,毕竟她的命是眼前人所救,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苓依,所以即便有些事情在苓依看来是极其违背本心,但也还是要遵从。

苓依起身行礼,转身离去,远去的背影落在玉单临的瞳眸里,直到消失不见。

地牢的牢房里,玉非诚闭着双眼坐在干草堆上,背靠着墙壁,白色的里衣已经被血迹染红,里衣之下,血肉模糊,墨发散落,凌乱地耷拉着。

随着地牢大门的打开又合上,苓依停了一秒顺应了黑暗后,才抬步往玉非诚所在的牢房方向走去。

空荡的地牢里时不时传来阵阵老鼠的“吱吱”声。

在转了两个弯后,苓依来到牢房外停下,看着里面闭目沉思的玉非诚,即便内心多有不愿,也无可奈何。

“来人,”随着苓依的一声令下,就有人过来打开牢门把玉非诚拖了出来。

狱卒拖到刑房里,将玉非诚架上刑具绑好才退下。

“四皇子,只要你说出你与天晋的所有交易,我也就不为难你了,你看可好?”

苓依离玉非诚不远,身影落在暗处,只听得到她的声音在地牢里幽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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