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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 武召王的陈年旧事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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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毓秀对祝耽将璜组佩拍走的事郁气的狠。

她今天特意将组玉佩拿出来,就是为了再把声势造大的。

只要大家都知道他们二人还有婚约在,想必齐宣侯府那个臭丫头也不敢总是缠着殿下。

林汝行不过才来京城几月有余,而自己与殿下已经相识三年已久。

三年前,她随母亲去东宫,给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皇后娘娘送节礼,当时祝耽也在。

王毓秀正是红妆二八年的年纪,初见鸢肩公子才弱冠的祝耽,不免就生出些少女的旖旎心思。

陈王妃在王毓秀含羞怯怯的眼神里好像看出点什么,还当着王毓秀的面特意问了祝耽,将来什么样的女子可堪匹配。

祝耽当时随口说,只要门当户对、知书达理的女子便可。

太子妃开玩笑:“那以后可要王嫂替你张罗,这个大功我是一定要揽到自己身上的。”

祝耽也笑着回道:“全凭王兄和王嫂做主便是。”

自那次之后,王毓秀便整日回想起祝耽。

再后边的合宫春宴上,她因为跟几位公主耍叶子牌输了被罚喝了许多的酒,去更衣时觉得头上沉重脚下无根,被一株草稞子绊住了绣鞋,眼看就要栽倒在前头的假山上,胳膊却被一双手牢牢地箝住,扭头一看,微薄夜色下正是那张让她失魂落魄的脸。

祝耽看向她,问了声:“没事吧?”

他垂着眸子,当时的眼神绝不像现在那么冷漠。

他深沉的像一汪古潭,清冷凛冽闻之欲醉。

她就这样被定在哪里,连道谢都忘记了,待恍过神来,祝耽已经走远。

自此之后,王士斛每每给她议亲,她连听都不肯听,全都回绝了。

王夫人百般诱哄,她才将自己有心上人的事告知。

王夫人少不了要跟王丞相打听一下祝耽其人,王丞相皱着眉头想了半日,祝耽虽然才干卓绝,如果这桩婚事能成,到时候祝耽归到他的麾下,他在整个朝堂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。

但只怕祝耽不肯啊,且不说他生得倾国倾城,又有军功傍身,少不了有朝中大臣想将女儿嫁进王府。

所以他将来必定妻妾满堂,而王毓秀自小娇惯跋扈,如何懂得深宅大院里讨生计。

不用看别的,只看太子的东宫,太子妃侧妃太子嫔并侍妾一大起子,每天都在排队等着同一个男人。

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,王毓秀的性子绝对不是能隐忍自安的。

最是无情帝王家,若是某日被祝耽厌弃了,也不过是一场兰因絮果。

思虑再三,王士斛驳回了王毓秀的请求。

王毓秀听后绝食明志,王夫人心疼女儿,只好再去跟王士斛商量。

王士斛十分犯难,自家毕竟是女子,哪有女方上门求亲的?

若成了也罢,倘若不成,这王家岂不成了满京城的笑柄?以后连在朝堂对峙都会矮人三分。

王夫人却不以为然:“武召王虽然身份尊贵,但老爷也是位极人臣,他顶天也就找我们这种门第的了,只需跟太后略提一提,太后岂有不允的道理?”

王士斛有些怒意:“妇人之见,殿下已经弱冠,择亲若是只存着门第相当的念头,早就妻妾成群了,怎会到现在还孑然一身?”

王夫人嗫嚅:“我哪知道这些,反正殿下总是要娶妻的嘛,而且我看太子妃的意思,她也有意玉成此事。”

王士斛叹了口气:“殿下近两年都在替皇上平定边境战乱,年纪轻轻便军功卓著,他的婚事恐怕还得自己点头,就算太后跟太子也不可能太逆着他的心意。”

“那岂不是正好,若得此人成为老爷的左膀右臂,老爷便可高枕无忧。”

王士斛无言以对,你以为我不想吗?主要是那小子得愿意才行啊。他有勇有谋,又是太后所出,你想胁迫逼婚都不能够。

谁知这话被王夫人传给王毓秀时,就变了味。

“你放心好了,殿下迟早是你的人,只不过还少点契机……”

王夫人跟王毓秀说这话时,她正读着“记得小苹初见,两重心字罗衣。”

掩上书卷,她更加笃定自己的坚持。

谁知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年的时间。

直到后来新皇登基,也没有赐下旨意的意思。

再后来,蚩离作乱,祝耽临危受命,新皇令他五年内扫平边境隐患,很快就要动身。

五年,她如何再等得了五年?

于是她瞒着王士斛,自己偷偷策划了跟祝耽酒后乱情的荒唐事。

王士斛哪里知道实情?只以为二人是莺期燕约被人撞破,随即勃然大怒。

祝耽与蚩离是一场恶战,能不能有命回来还是未知。

如今这门亲事却是不适合再上赶着了,可是偏偏女儿却已经委身与他。

可是事已至此,合宫的人都知道了他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,除了结亲,还能怎样呢?

于是他连夜去找皇上告状。

除了告状,也在施压。

皇上当时也不知实情,便允诺不日会跟祝耽商量下婚期的事。

谁知祝耽开始还“任凭皇兄做主”,后来渐渐有不想认账的迹象。

此时陈士杰又跳出来,口口声声说在合欢宫宴上对王毓秀一见钟情,若不能娶她为妻,便终身不娶。

若谁想为祝耽说媒迎娶王毓秀,便是他陈士杰一辈子的死敌。

陈士杰这个人,在家时连百里将军都拿他没办法,后来太子妃入主中宫,陈士杰也入仕,他的依仗便更多。

轻易还得罪不得。

当时他也怀疑过,是不是陈士杰故意出来瞎搅合,好给皇上和殿下争取时间拖延婚事,把王毓秀年龄拖大了,婚事也拖黄了,最后不了了知。

但是仔细一想,陈士杰若只是为了替皇上周旋,没必要信誓旦旦地公开说要迎娶一个已经失身的女子。

万一皇上将计就计应了呢,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?

依照他素来荒诞不羁的性格,任谁也不能利用他逼迫他,所以他说倾心王毓秀这事上,没准倒比祝耽更有几分真心。

于是他去跟王毓秀商议,若祝耽不想在战前成婚,其实陈士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
王毓秀心心念念都是祝耽,怎么肯应?

于是父女二人多番为了此事争吵不休,一眨眼就到了祝耽离京的日子。

王士斛每每气得大骂:“且不说这是不是皇上跟殿下兄弟二人的以逸待劳之计,就我们自家人从来商议不能统一,迟迟定不下主意,大好的机会全浪费掉了!”

王毓秀仍抱有一丝残念,大不了就等祝耽凯旋再议也不迟。

所以她在祝耽初到边境时,频频与他书信往来,但是祝耽却冷淡得狠。

写十封信大概只回两三封,再后来便杳无音讯了,她要知道前方战况,还须向王士斛打听才能得知。

好容易等到祝耽大败蚩离凯旋回都,她激动得哭了整整一夜。

老天待她不薄,只两年就让她等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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