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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迷茫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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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昭怒气冲冲催促道:“你走!”

“就走就走,不要这么凶好不好?”

不打算让她心里不痛快,楚子凯连忙答应,抬脚行路,走到密道入口时,又回头吓她道:“这两天你最好乖一些知道吗?我告诉你,你若再自己偷偷练,那只手最后会废的,

唠叨的话还没说完,楚子凯惊惶逃走,因为虞昭已经把那几只狼狗唤进来了,临了,他还不忘留下一句渐远的呼喊:

“不听话的话,以后你手不能动了,只能我亲手喂你吃饭……”

无状之言令虞昭的心速不受控制地变得很快了些,她试着平复,几番尽力都觉无能为力,心中的忐忑亦然不减,无力去一旁扶着椅子坐下,皱眉思不出办法来应对如今的局面。

好在接下来的两天,楚子凯确实遵守了承诺,让虞昭受到的冲击得以有点时间缓缓。但在她心里的纠结却不减。

也并不是在纠结着绝对要不要接受两人在意料之外互相产生的感情,虞昭心中所想,从来未曾改变过,她从来不曾认为自己与楚子凯两人之间会有个什么结果,明白二人产生的情意,只是会徒添麻烦的东西。

奈何只她一人清醒,是没用的,且看楚子凯那一副兴致勃勃气势汹汹的做派,虞昭如何抗拒,都没将他击退一寸,最让虞昭郁闷忧心的是,如今不知怎的,自己的心境也随他变得奇奇怪怪的了,这情况,才是让虞昭真正变得无措慌乱的缘由。

抗拒不曾起过作用,虞昭也不是没想过和他好好谈,但转念就打消了这个念头,心知现在楚子凯已经察觉到虞昭也动心了,坦白和他说开,就代表着自己松口,是一种变相的承认,万一他听过之后还是不惧后果坚持,此举,更成了添进火中的一把柴。

苦思无果,虞昭也无可奈何,对自己要与楚子凯独自相处一事生了畏惧,每日的茶饭都用得不安心。

不过再见时,楚子凯像是为了考虑顾忌虞昭的感受,言行的不妥收敛很多,但虞昭对他的警惕还是提的高高的不愿放下,一旦楚子凯开始耍嘴皮子提起的苗头,虞昭便毫不留情地甩脸开怼。

无奈楚子凯那句自嘲的话确实说得太对,他脸皮厚,从虞昭那奶嗓子里蹦出那几句话语,砸在他脸上,皮都砸不破一个,还会如炫耀般弹两下。

每每一下午下来,或是被侃或是被撩,虞昭心弦总是会被楚子凯的无赖滑语拨得凌乱如麻,久而久之,她也学聪明了,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,一旦楚子凯过来了,她就会将几只狼狗带来后园看着,可算能将他的不正经震慑住一二。

幸而虞昭天姿也算不错,加之自己有意早些学成自律忍疲勤练,也就过了二十几天,她一手箭术就差不多学得能看了,急急忙忙给源帝交了差,终于不用日日面对楚子凯了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
为了让自己分心不去胡思乱想,虞昭转眼就开始寻其他的事情来占住自己的手,根据自己的兴趣,选择跟着宫中技人们学些造纸,外文等比较实用的本领。

一日虞昭学习完毕,在回宫路上,遇见才被解了禁足的沈嫔,两月时间,她肉眼可见消瘦得厉害,可通身上下那股骄傲劲却不减,见了虞昭,丝毫不掩心中恨意,走至她面前恶狠狠地道:

“本宫虽为了出来,跟陛下认罪了,但不是本宫干的,本宫送蛇做礼,不过是想羞辱你一番罢了,是否是你早就察觉了,设计来冤枉我?”

因气愤,沈嫔的眼目而微微发红,虽她尽力想控制着神态,却还是避免不了面上一点狰狞外露,楚子宜看得害怕,连忙往虞昭身后躲去。

这动作,被沈嫔眼尖看见,她忽冷笑一声,然后着将手伸向楚子宜,虞昭本能用身子一挡,完全将她与楚子宜隔开。

“怪道得意呢,话都不屑于本宫说了,原是得了这样一个金疙瘩,”沈嫔嘲讽过后,又鄙夷地看着虞昭:

“护得这样好,是指着他给你一生荣华富贵吧,可惜了,再是尊贵,到底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,到时候,你可别白忙活一场。”

虞昭冷眼相待,轻哼一声,对沈嫔的后话不屑理会,只对前话做了答。

“没功夫去冤枉你,但你也没有让本宫可信之处,若想知道是谁,自己去查。带着一身嫌疑,有何资格到处喊冤?”

“真的不是你?”沈嫔气极,咬牙切齿地问道。

“不是。”虞昭心里坦荡,直接看着她的眼睛答,后又对她道:

“此事,也和本宫有关,若你在暗里调查时,有我帮到的地方,可以开口。若你只靠自己也行,只不要做出栽赃嫁祸那种龌龊事来恶心人就好。”

闻言,沈嫔心中怒气翻涌,又想开口和虞昭对峙,虞昭却不想和她浪费时间了,抢先一步劝道:“犯错受了罚,就该收敛,二皇子闭门思过还未得陛下赦免,沈嫔还请自重,留着些精力力气查出真相,别又脑子不对起坏心思,被人钻空子偷袭一遭才后悔,还要连累他人受累。”

三言两语,死死抓住了沈嫔的弱点,但虞昭这话,确实算好言提醒,除此之外,虞昭还有着自己的算盘,是真的担心她别又作死把自己弄进去了无法调查。自己前朝无人又得避嫌于疯言,不便亲手探明真相,以她之手查出来,对二人都好。

果然,沈嫔听过之后,就冷静下来收了气焰,再恶狠狠的看了虞昭一眼,神情就由怒转为浑噩,转身拖着瘦弱的身子,缓缓踱步往自己宫里走……

各走各路,虞昭也自往回走,快到朝晖宫门口时,却见宫门口忙碌一片,疑惑出口询问,为首指挥着搬东西的内侍,赶忙上前答道:

“回娘娘的话,此为二月二龙抬头各地进献的贡礼,东宫负责接纳的,太子殿下选出来了这些上好的东西进上,除了送去天子殿外,就都在这了。”

禀明罢,那小内侍笑得讨好,继续道:

“再有,太子殿下说了,五殿下过些时候,也该学读书写字了,所以送了许多上好的笔墨砚来,他又说知道朝晖宫有纸,可东宫却不常见好用的纸,又着奴才向娘娘讨些宣纸回去写诗怡情呢。”

堂堂太子东宫,就如此穷酸了,纸何时就成了金贵东西了?虞昭偏就不想理他,可恨的是,刚好跟在自己后方的侍女们,眼下正拿着自己造的那些宣纸,那机灵的小内侍一边说话,眼睛一边直往后方瞟,觊觎的心思昭然若揭。

虞昭尽力稳住神色,想装作没看见,于是和声道:

“本宫知道了,你回去复命吧,待会儿本宫派人找些陛下御用的皖纸送去东宫,不会劳烦你在跑一趟的。”

“不敢不敢,奴才不敢劳烦娘娘身边的人,”

奴才随主子,那小内侍的脸皮也不薄,偏生脸上那讨好的笑容让人看得有气都不好发作,嘴里说出的话却是让虞昭暗里窝火。

“奴才看,姑姑们手里抱着的纸就很好,不如娘娘大方匀一点出来,奴才带回去给太子殿下就好。”

推辞太过,反而引人注目,不过是纸,越在意怕是越惹人怀疑。虞昭如是思虑过后,不得已点点头,那小内侍遂上前,乐呵呵的接过一沓宣纸,连连对虞昭道谢后,急急跑回去领赏了。

吃了亏还不能发作的虞昭心头不快,耿恩于怀释怀不了,轻轻深乎了一口气镇定情绪,卓姚见此,忙问道:“娘娘怎么了,身体不适吗?”

摇头否定让卓姚安心后,虞昭牵起楚子宜,陪着他缓缓迈上阶梯往里走,恰巧一宫女从里面出来,好似被门槛绊倒了不小心摔倒,踢翻了一旁装笔的盒子,里面的笔洒了一地。

那宫女自知失仪,连忙低下头跪在地上去捡,卓姚当即欲训斥责骂,虞昭不喜太吵闹,将她压下,道:“算了,让她将那笔好好收起来就是。”

却见楚子宜自个儿迈着蹒跚步走了过去,两手拿着地下的笔凌空飞舞着,见此,虞昭忽想起楚子凯送笔过来的用意,觉得确实可以试着让楚子宜开蒙,便带着他进去,铺好纸磨了墨欲教他握笔写字。

随意划拉了两下,楚子宜当即又没了兴趣,说什么也坐不住,扔下了笔去摘花,虞昭有些无奈,转念一想,还小不能太急,教育也应该慢慢来,便由着他去,自己开始练字。

这次带回来的纸确实好写,从造纸成功时,虞昭练字就只用自己做的纸,体验过了那繁琐复杂的过程,她落墨的时候就变得更专注小心了,生怕因笔误,而浪费了一张,所以效率也大于从前。

这夜,睡前照例练着字,虞昭随手翻来一本书,刚好遇上一句‘凯以强教之,即以岂胜岂乐为训。’开始因专注没有在意,不想写完了第一个字才反应过来,顿时,那笔在虞昭手中就变得似碳般滚烫,她连忙甩开。

虞昭此时又不觉得可惜了,捂着胸口平复下了剧烈心跳,几下将那纸揉成团扔了,再静不下来心练字看书了,一头扎于枕头中,暗自懊恼埋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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