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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2 章 薄荷糖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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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和谭曼云一起吃过饭以后,徐嘉宁和闻朔就进入了同居状态。

不,准确来说是半同居状态。

十一月开始,两人工作都忙得不行。江城音乐学院最近在准备跨国际交流音乐会,全校高度重视和关注,即便徐嘉宁的工作只是负责招待国际乐团和国外友校,也仍旧早出晚归,每天不是在联系乐团联络人,就是在确认酒店、餐饮以及航班接机等一系列琐碎的问题,一天二十四小时手机基本停不下来。

至于闻朔,辰光打算在明年2月份推出新游戏,最近内测结果也在陆陆续续反馈,游戏的稳定性需要进一步提高,游戏画面以及音乐等游戏视听效果也需要改进,整个公司上至老板,下至普通员工都在没日没夜加班赶进度。

除了早晚,即便两个人同居,徐嘉宁和闻朔也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。甚至有时候徐嘉宁晚上强撑着等闻朔回来,没等到人就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,早上从床上起来枕边也一片冰凉,只有厨房里温热的早餐昭示着男人的存在。

工作忙碌,徐嘉宁其实很少会想闻朔,但只要一接到电话,绵长的思念便开始扑山倒海般涌来。

当然,只要闲下来就是干柴碰烈火,徐嘉宁工作时偶尔走神,脑海中划过某些画面就满脸通红,再也没脸继续想下去。

忍得够呛,每到周末闻朔就拉着她沉沦厮混。他在这方面向来是个见缝插针的机会主义者,一旦抓住机会就一个劲儿折腾徐嘉宁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不把人吃抹干净决不罢休。

厨房流理台,客厅落地窗,卧室小书桌,徐嘉宁那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几乎到处都是痕迹,有段时间她根本不敢盯着一个角落发呆,否则没过多长时间,满脑子全是黄色废料。

最近闻朔更是变本加厉,做得又野又疯,折磨人也毫无下限,徐嘉宁哑嗓子哭着骂他,他反而笑得更不要脸,说起浑话也肆无忌惮。

徐嘉宁一开始没有察觉到异常,只以为闻朔刚开荤所以要得狠,直到有天晚上,她才感觉男人情绪似乎不太对劲。

周六两人难得休息在家,晚上吃完饭出门逛超市,闻朔在收银台前扔几盒避孕套进去,徐嘉宁瞥眼面红耳赤,双腿也开始隐隐打颤发软。

回家刚把购物袋的东西装好,徐嘉宁就被打横抱起放在床上,男人一双眼睛又黑又利,盯得她心里发慌,衣衫半褪时抖着嗓音商量:“能不能少来几回?”

闻朔低头碰她的嘴唇,粗粝的手指抚上她潮红的眼角。他下颌线条冷峻利落,身上还带着清淡的薄荷糖气息,混着点烟味,密密麻麻的吻不断落下,指腹摩挲着脸颊游走点火,偶尔抬头看向她的目光难以言喻。

那双眼睛很亮,满是占有欲与情意,却又忽然覆盖着层浓雾,偶尔退散时闪过一丝落寞。

徐嘉宁突然说不出话,没由来心疼。

她眼睫连带着心脏微微发颤,呼吸逐渐灼热急促,觉得闻朔就是伊甸园那颗毒苹果,诱惑着她无法自拔。

“不行,这是同居义务,”闻朔贴着徐嘉宁的耳朵,嗓音暗哑,冒着点星火,“不交公粮你把我赶出去怎么办?”

最后,徐嘉宁被折腾得半条命没了,才泪眼朦胧从窒息的快乐中脱离出来。

洗完澡躺在床上,疲惫的徐嘉宁很快就睡着了。额头落下轻吻,耳边传来低哑的“晚安”,她翻身钻进闻朔怀里,找到舒服的位置后继续睡觉。

裸着上半身打开窗户,闻朔懒散半躺在床上,伸手把徐嘉宁又往怀里捞了捞,然后垂眸咬着一根烟点燃。

半湿的头发有水珠滴落,顺着脸颊胸膛留下水迹,呛白的烟雾缓缓升腾,他的面容隐藏其后晦暗不明,直到徐嘉宁无意识咳嗽,他才匆匆摁灭香烟,然后搂着人入睡。

可能睡前刺激太强,徐嘉宁一入睡就开始做梦,梦境光怪陆离又颠三倒四,往往上一个还没做完,下一个就毫无征兆开始,满打满算只有一个梦算得上是完整。

还是噩梦。

和闻朔重新在一起后,徐嘉宁再未梦到过去,谁曾想这一梦能如此揪心。

梦境中,她和闻朔既没有在一起,也不是毕业前的假情侣,他们仅仅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普通同学,而她仍旧是闻朔众多暗恋者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。

但坏就坏在,梦里的她拥有着26年全部的记忆,而闻朔却是一无所知的浪子,徐嘉宁眼睁睁看着他和其他女生暧昧,却只能躲在角落里,什么也做不了。

人总归是贪心的,拥有过根本不可能轻易放手,于是徐嘉宁在放学后拦住闻朔,鼓起勇气和他告白了。

等待她的不是如愿以偿,而是冷酷无情的拒绝。

背包随意挂在肩上,男生慵懒靠在门口,慢条斯理来回打量她一番,最后没什么感情地说:“我对乖学生不感兴趣。”

心脏生疼,最后只记得自己哭喊一句,然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。

从噩梦中惊醒,徐嘉宁眼角溢出眼泪,还没来得及回过神,脸上就覆盖一层阴影,嘴唇随之被闻朔吻住。

“你刚才在哭,”闻朔擦去她眼角的泪水,嗓音低沉温柔,亲吻的动作却又猛又狠,“做噩梦了?”

徐嘉宁喘息着,声音还带着点哭腔,有点软软的,委屈搂住闻朔的脖子。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男人解释这种荒唐的梦境,只能无助抱住他低声抽泣。

梦里的失落与沮丧太过强烈,让她回不过来神。

闻朔没再继续问她,垂着眼眸神情认真,低声安慰着哄她,最后掐了把她的脸轻笑着威胁:“你要是再哭,我可不保证会做什么了。”

谁知徐嘉宁非但没消停,反而变本加厉吻住闻朔的嘴唇,脸上漫上一片红,沾着小水珠的睫毛又长又勾人。

“我想要。”她说。

哭过的眼睛湛然清澈,徐嘉宁鼻尖红红的,整个人又纯又欲。

她现在迫切需要一场激烈的性/事,带她远离这场噩梦。

一阵颠鸾倒凤,闻朔抱着徐嘉宁去浴室洗澡,把人塞进被窝后,他坐在她身边守了一会,俯身拨开她脸侧凌乱的碎发,最后走了出去。

深更半夜,阳台上冷风呼啸,黑沉沉的天空不见星光。

靠在栏杆前,闻朔又从烟盒摸出一根烟,低头拢住火苗点燃,烟雾被大风刮得凌乱,他狠狠猛吸一口,香烟迅速燃烧,呛得眼眶发红他才把烟从嘴里取出来。

白雾从薄唇徐徐吐出,闻朔胳膊懒散搭在栏杆上,直到一支烟燃尽烫到手指,他才将烟头扔掉踩灭,眯眼望着无边无际地黑暗,脑海中满是徐嘉宁刚才梦魇的那句话。

“你为什么不喜欢我?”

这个“你”指的究竟是谁?

除了徐嘉宁的暗恋对象,闻朔想不出其他可能。

更何况那种崩溃又失魂落魄的语气,对标暗恋似乎也没有丝毫违和感。

离开阳台,闻朔蹲在徐嘉宁面前,抓住她的手,不轻不重捏她的手指,许久才扯了扯嘴角低声问:“徐嘉宁,我是谁?”

似有所感,沉睡的徐嘉宁拧了拧眉,然后慢慢舒展开,她往闻朔的方向无意识凑近,最后反握住他的手放在脸边,唇角微微扬起,声音缱绻温软:

“闻朔......”

心中高悬的石头骤然降落,闻朔抵住她的额头,沉闷的嗓音染上笑意:

“我在,宝宝。”

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,能像徐嘉宁这样,可以给他带来天堂或地狱。

*

国际交流音乐会安排在月底,得知最后一组与会人员安全到达酒店,徐嘉宁挂掉电话松了口气。已经是下午四点半,她在日程表上划去最后一项计划,然后拎着包走出办公室。

江城最大的游乐场旁边新开了一家茶餐厅,环境优美且人气爆棚,徐嘉宁一直都想去尝尝鲜。恰好今晚她和闻朔都不加班,两个人约定晚上先去茶餐厅吃饭,然后在游乐场玩一圈再回家。

闻朔大概六点结束工作,率先解放的徐嘉宁打算到公司等他下班。可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快,她刚锁上办公室的门,手机就接到电话,说她今晚需要参加一场饭局。

再三推脱遭到拒绝,徐嘉宁最终只能垂头丧气给闻朔打电话。

“学校临时有饭局,”她声音恹恹的,满是失望,“我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。”

闻朔在电话里没多言,只让她安心吃饭,说自己这边正好还有工作没处理完。

“时间长着,以后还有机会,”话筒传来纸张沙沙的声响,男人低沉的嗓音逐渐安抚她沮丧的情绪,“要是实在想吃,接你的时候买点招牌菜当夜宵?”

“他们家不是暂停了外带服务吗?”徐嘉宁疑惑。

人气火爆,那家茶餐厅短期内只提供堂食。

“啧,谁说的,”闻朔语气散漫,玩笑话也带着点不羁的意味,“大不了我现在就去收购那家餐厅。”

壕气十足。

噗嗤笑出声,徐嘉宁内心的郁闷逐渐消退,笑得眉眼弯弯。

哄好小姑娘挂掉电话,闻朔手肘撑在桌子上捏了捏眉心,思索片刻打开腿边的抽屉,然后拿出一册泛黄的毕业相册,再次从头开始查阅推理。

纸张破旧磨损,这段时间他快要把这个册子翻烂,却仍旧找不出徐嘉宁的暗恋对象。

每一个都像,每一个又都不像,一遍遍看下来毫无头绪。

虽然知道徐嘉宁现在喜欢的是自己,但是他仍旧忍不住去在意。

大门吊儿郎当叩三声,程越最近被养生洗脑包洗脑,叫嚣着要步入养生阶段。他举着一杯不知道放多少料的养生茶走到闻朔旁边,瞅着他那本相册语气欠抽:

“没想到啊没想到,咱们不可一世的闻爷也能有这么一天。”

正烦躁着,闻朔冷冷看着他,然后毫不留情踹他一脚,“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?”

抱着养生茶闪避不及,程越结结实实挨打,他疼得直倒吸冷气,最后在闻朔眼神威胁下,才骂骂咧咧开口:“没有,问一圈都没听说嘉宁妹妹喜欢过谁。”

“我说你他妈是不是幸福日子过多了,成天到晚醋这醋那的,有这功夫还不如管管自己的风评。”

辰光这次推出的是大作,周围一圈竞争对手虎视眈眈,每时每刻都紧盯着他们,等着抓住把柄直接击溃辰光。

所谓的“闻朔把亲生母亲推下楼”的传闻自然又开始甚嚣尘上。

虽然业内都知道流言是假,但外行人特别是消费者对此一无所知,如果任由这种传闻流传下去,他们新作的口碑极有可能遭受打击。

程越摸了摸下巴:“不得不承认,虽然林骏翻来覆去就是抄袭和流言这两种手段,但时间一长真的致命。”

眼底划过一丝戾气,闻朔手指敲了敲桌面,陷入沉思。

*

在卫生间匆匆补好妆,徐嘉宁坐着唐颖的车前往酒店。

唐颖也是临时被叫过去参加饭局,她本打算下班后和男朋友去看电影,此时计划泡汤满肚子怨气。

“我们还真是‘同是天涯沦落人’,”在停车场停好车,唐颖和徐嘉宁下车,往酒店餐厅的方向走去,“有饭局早说,临时通知算什么破事!”

瞥见不远处的领导,徐嘉宁拽了拽她的袖子,唐颖瞪大眼睛捂住嘴,再也没敢乱说话。

饭局是音乐会最后一组与会人员的接风宴,好巧不巧,这组与会人员正好是徐嘉宁归国前所在的乐团,而领队人正好是她的师姐黄蓉蓉。

趁机远离人群密集处,黄蓉蓉和徐嘉宁找到偏僻的角落坐下,许久未见面的两个人挨在一起许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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